徐福號已經離開地月系統,帶著億萬華夏兒女們的期望,朝著數千萬公里之外的荒漠出發。
就在全球航天業界的視野都被這艘巍峨的星艦帶去了遠方的時候,物理學界也緊跟著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隨著IMCRC委員會議的順利召開,新任理事長的選出,IMCRC首任理事長陸舟,也如期而至地站在了會議廳的講臺上,面對各國委員代表、理事成員以及物理學界知名大牛,宣讀了卸任演講。
在演講中,陸舟對物理學的未來表達了樂觀的愿景,認為這門學科一定能夠在未來的一百年迎來前所未有的繁榮,并將這份繁榮輻射到人類社會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這份樂觀,并沒有沖淡彌漫在會場內的惋惜與不舍。
雖然很早之前陸舟就不止一次地表達過,自己只會擔任一屆理事長的觀點,可當他卸任的那一刻真正來臨時,人們還是忍不住陷入了對過往的回憶,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他曾經帶領IMCRC創造的一個又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跡。
甚至就連整個任期都在和他唱反調的惠特爾教授,都忍不住在心中為他的離去感到了憂傷。
也許人就是這樣。
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念起擁有時的美好。
此時此刻,惠特爾教授總算是明白了老朋友說過的那句話,有一位英明的領路人在前面帶路,是一件多么令人幸福的事情。
往后的路,就得他們獨自去走了。
幾乎所有人都懷著沉重的心情,聽完了他的演講,并在最后送上了莊嚴而肅穆的掌聲。
那掌聲中聽不出任何的歡欣雀躍,反倒沉重的有點兒不像是卸任,更像是某個大人物的葬禮。
“……請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你們會讓我感到為難。”
哭笑不得地看著臺下的一雙雙眼睛,陸舟覺得要是任由這種情緒繼續下去,對繼任的羅師兄來說恐怕不是一件好事兒。
于是他便輕咳了一聲,用兩句話的功夫對自己的演講做了一個簡短地總結和收尾,然后便將話筒讓給了羅師兄,快步走下臺區了。
且不管接過話筒站在臺上的羅文軒同志是如何的亞歷山大,走下講臺的那一剎那,陸舟是真的感覺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松。
雖然壓在他肩頭的重擔還有很多,但至少最沉重的一個已經告一段落了。
隨著IMCRC這邊的工作終于完成了最后的交接,趁著徐福號還在開往火星路上的這段難得閑暇時光,陸舟也總算是能夠騰出時間來,去處理一些私人方面的問題了。
離開了滬上,陸舟沒有返回金陵,而是先帶著陳玉珊去了一趟自己的老家江陵,將兩個人的決定告訴了父母。
出乎陸舟意料的是,他原本以為老爹老娘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哪怕不會感到詫異,至少也會意表示一下意外。
然而現實卻和他預期之中的截然相反,他的老爹和老娘非但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甚至臉上帶著些果然如此的感慨。
讀出了兒子眼中的疑惑,方梅輕輕嘆了口氣。
“其實我和你爹啊,早就看出來一點了,哎……就是苦了人家女孩子。”說著,她看向了一臉羞澀的陳玉珊,和藹地笑了笑繼續說道,“珊珊啊,我們家陸舟打小時候,人就比較耿直,考慮問題和做事兒都是直來直去的,有時候說話也不怎么好聽,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他的心地還是非常善良的。以后啊,就拜托你了。”
一聽到這句話,陸舟頓時就不樂意了。
“媽,你在說什么呢,耿直歸耿直,我說話怎么就不好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