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架亮銀色的航班降落在金陵機場。
帶著玲從航站樓走了出來,陸舟向出口處檢查的安檢人員出示了玲的證件,隨后帶著它通過了檢查。
雖然Alpha病毒的危機已經解除,但關于覺醒者的排查卻并沒有松懈,在具體的法律文件出臺之前,由芯片支配的血肉之軀以及覺醒了人類情感的未登記AI個體,在泛亞合作仍然是非法的存在。
畢竟,廣寒市的叛亂在人們的心中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了。
這道由戰爭造成的傷痕,沒有經歷過時間的洗禮,是難以被簡單的抹平的。
不過,對于往后的未來,陸舟的心中還是懷揣著希望的。
在最近的一次會議中,泛亞合作的代表大會已經在討論人工智能法案的修正案,如何界定人工智能的智能標準,以及對不同智能標準的人工智能賦予不同層級的社會地位與權益。
人工智能的發展就和這個社會不斷進步的腳步一樣,若非是大的變故,這種正相關的趨勢幾乎是不可改變的。
即便不是今天,在未來的某一天,只要人類仍然依賴著智能程序,那么覺醒的智能便一定會出現。
不過,陸舟并不認為這是一件壞事。
只要那覺醒的程序中被注入的情感是愛與和平,而非仇恨與殺戮,那么人類與AI的未來一定是和諧且美好的。
從尾巴的身上,他已經看到了希望。
種子正在萌發……
離開航站樓的時候,陸舟忽然接到了邢隊長的電話,并按照他電話的提示,在停車場找到了他的座駕。
“沒想到你會來機場接我。”
坐在了駕駛位的后排,陸舟一邊隨口和邢隊長打了聲招呼,一邊朝著開車的新司機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還記得上一次坐刑邊車的時候,開車的那位探員名叫史進。
誰也沒想到,那位忠心耿耿的史探員,居然是潛伏在安全局中的臥底。
刑邊:“因為我還欠你一聲謝謝……還有抱歉。”
“道歉到不必了,”看著車窗外飛逝的街景,陸舟隨口說道,“這是誰都無法預料的事情,也包括我。”
刑邊:“說起來,這些天你都在北美干什么?”
陸舟語氣輕松地笑著說:“回去看了看我的故居,去給我的恩師掃了掃墓,順便翻了下以前的筆記……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你們呢?看你這么閑,專案組是解散了嗎?”
“解散?閑?我倒希望,”刑邊撇了撇嘴角,自嘲一笑說道,“雖然廣寒市的幕后黑手已經查明,但經過對戴維·勞倫斯的調查我們發現,他和宇宙之靈基金會并無關系。”
安全局與基金會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要說輕松的話,對他們這些人來說還是太早了。
“是嗎。”
看了陸舟一眼,刑邊有些意外地說道。
“你似乎并不意外?”
陸舟:“這沒什么好意外的,因為兩者之間的理念本來就不同,如果他們是一伙的我才感到奇怪。”
從森永元的口供來看,那些基金會打的主意是通過制造混亂的方式,傳播宇宙之靈的信仰,并建立一個范圍囊括整個太陽系的、統一的現代化神權政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