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微微顫抖的汪威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地說道:“官爺,能給口水喝嗎?”
“想要喝水?行啊,那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說,我說!”
“你這些年賺的那些不義之財都藏哪了?”楚牧峰扇了扇手中的口供問道。
“真的都在那個宅子里。”
“你配制出來的哀嚎還有多少?”
“一瓶,只有一瓶!”
“扁鵲堂的劉豆是不是幫兇?”
“不是不是,劉豆只是學徒,他和我……”
汪威善一開始還是聚精會神,后來越來越疲憊,到最后說出來的話幾乎都是下意識的本能回應,有氣無力,卻沒有打愣。
問了半天之后,楚牧峰肯定汪威善并沒有說謊。
“把他先關起來!王哥,辦好了跟我去一趟煙花巷!”
“好嘞!”
……
煙花巷69號,汪威善的私宅。
經過仔細搜查之后,楚牧峰面前放著一堆東西。
現金的話法幣有二三千,還有四根小黃魚和半罐現大洋,全都是汪威善這些年賺來的不義之財。
意外之喜是這里除了那副《怒貓圖》真跡外,還有其余幾件古玩。
當然那瓶哀嚎也在。
“沒想到汪威善只是一個小中醫,能有這么多身家。”王格志頗為感慨道。
“他只是個小中醫嗎?他還是個殺人兇手,回去后繼續審問。”楚牧峰說道。
“行!”王格志頷首道。
就在這時,楚牧峰隨手抓起一沓法幣塞過去道:“王哥,這些是你的。”
“我的?”王格志頓時懵神,有些傻眼地看著。
“對,就是你的,別嫌少,其它的還得給咱們科長和曹處長送過去,這規矩你懂的。”楚牧峰笑著說道。
這叫疏通費,王格志當然懂。
但這數額有點大了吧?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一個縣警察局局長的月薪也不過才180元,司法股長之類的警察都不會超過100元,協警之類的只有20元。
即便這里是北平,像是王格志這樣的探員,一個月的收入也不過幾十塊,想要有點家底,靠的就是這些油水。
現在呢?
楚牧峰一下就塞給自己一沓,少說也有好幾百。
這讓王格志如何能不吃驚?
王格志覺得這筆錢有點燙手,畢竟這個案子其實是楚牧峰破的,自己不過就是跟著出點力而已,居然能分到這么多,簡直不可想象。
“那啥,牧峰,我不是嫌少,是覺得太多了。這個案子可都是你的功勞,我是跟著沾光,拿這么多不踏實啊,要不……”
“嗨,沒有什么踏不踏實的。王哥,以后咱們共事的機會還多呢,來日方長。”
楚牧峰直接打斷王格志的話,無所謂地擺擺手道:“你趕緊去買三個小皮箱子過來,我在這里等著。”
“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