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碗刮條,二碗切塊!”
“好嘞!您稍等!”
在一家涼粉攤前,楚牧峰他們幾個坐了下來,邊吃邊聊。
這年頭的巡邏可沒那么多規矩和講究,走走停停,吃吃喝喝很正常。
雖然時值孟秋,但天氣依然十分炎熱,尤其是下午的太陽,烘烤著大地,毒辣辣地讓人受不了。
所以坐在涼棚內,來上一碗酸滑爽口的涼粉,實在是舒坦。
“娃兒他爹,我求求你,不要賣孩子,小花可是咱們的親閨女,你不能這么狠心,就這樣賣了她!”
就在這時,一道凄厲刺耳的尖叫聲陡然響起,行人食客都紛紛扭頭看過去。
只見不遠處有著一個身穿破舊長衫,胡子拉渣,不修邊幅的男人,正在一個勁兒地拉扯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
旁邊一個穿著碎花衣服的中年婦女不斷拽著男人,面露驚慌之色,急得都快哭出來。
“滾!滾遠點”
長衫男人打著哈欠,臉色蠟黃,如一只瘋狗般吼叫著,布滿著血絲的雙眼,看向女人的神情就像看仇人般狠辣無情。
“臭婆娘,我告訴你,要是再不松手的話,我連你一塊賣了!”
“不要賣娘,我要和娘在一起!”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使勁拽著母親的手臂,死死地不放。
“我不要和你走!”
哭著的小女孩猛地轉身,張嘴就咬中長衫男人的手臂。
哎呦!
被咬疼的男人怪叫一聲,不得不立即松開手。
啪!
想都沒想,長衫男人反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打得小女孩她當場就摔倒在地,滿臉灰塵,臉上浮現出醒目的五指印,胳膊上還蹭破一塊皮,滲出血來。
“個小兔崽子,你居然敢咬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爹,是你老子,你敢咬你老子,反了天了!”
“你個賠錢貨,和你媽一樣,都是賤人!老子現在就要抽煙,趕緊給我滾過來,不然打死你!”長衫男人罵罵咧咧,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六親不認的冷光。
“不要打小花!你還有沒有人性啊!”女人一下子撲過去,緊緊摟住孩子。
“讓開!”
長衫男人看到這幕后,心底那股無名之火蹭的涌現出來,見女人依然不然,沒有猶豫的就揚起手臂,噼里啪啦打下去。
“翅膀硬了,不聽話是吧?行啊,那我今天就把你們全都賣了,把你們這賠錢貨全都賣了,省得老子以后再看你們這副哭喪臉!”
看到這幕人間悲劇,坐在不遠處的楚牧峰臉色陡然陰沉下來,放下手中碗筷。
“隊長,您看那兒!”
順著裴東廠的手指看過去,只見從那家叫做吉祥坊的大煙館中走出來幾個人,后面幾個滿臉獰色,明顯就是打手惡棍,拱衛著最前面的那位。
那位身材略顯單薄,三角眼,鷹鉤鼻,薄嘴唇,面露陰鷙之色,
他穿著身黑大褂,還戴著副時髦的太陽鏡,手里盤著兩個紅潤通透、色如琥珀的悶尖獅子頭,走起路來是一搖二晃。
周圍看到他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兩邊閃躲。
“他是誰?”楚牧峰眉角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