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賣冰糖葫蘆沒有賣力吆喝,而是不住往槐花胡同里打量。
雖然說他的動作很隱秘,但以著華容的眼力勁,自然一眼就能判斷出來,他絕對不是無意中窺視,而是有意識地在監視。
監視著槐花胡同。
可槐花胡同里面有什么好監視的?
整條胡同里現在最熱門的事,莫過于黃本齋的煤氣中毒案。
這個賣糖葫蘆的窺視也十有**因為這事,莫非他和這個案子有關系?
“老板,這個賣糖葫蘆的有什么說道嗎?”華容漫不經心地問道。
“當然!”
茶攤老板瞥視了一眼,臉上露出幾分鄙夷之色說道:“這個賣糖葫蘆也是最近才來咱們這邊,心特別黑,而且架子還挺大。”
“哦,心黑,架子大?怎么說?”華容饒有興趣地問道。
“剛過來的時候有人來買糖葫蘆,他一張口,跟人家要二毛錢一串,二毛錢,這簡直就是搶錢,長街上一毛錢就能買三串!”
“人家說他賣得太貴,他還不樂意了,直接讓人家走開,愛買不買,你說你一個賣冰糖葫蘆的,牛什么牛,就幾個糖葫蘆居然敢賣這么貴,這像做生意的嗎?”茶攤老板說道。
“那沒人來買他還過來賣?”華容瞇著眼道。
“有啊,后來他價格便宜了,有人買了,可就是不好吃,也只有騙騙不懂事兒的小孩子,像他這樣的,估計遲早得改行!”茶攤老板很肯定地說道。
賣糖葫蘆的心黑架子大,而且糖葫蘆還不好吃!
華容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賣糖葫蘆的像是覺得胡同里面沒有什么動靜,又或者說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轉身就離開。
看到他要走,華容便立即跟上前去。
跟著跟著,華容越來越肯定這個家伙有問題。
換做別的賣糖葫蘆的,肯定都是哪里人多去哪里,因為只有人多的地方,才會有人買糖葫蘆。
可這位呢?竟然找的都是一些偏僻的路線,哪里人少就從哪里走,這擺明就是不正常的。
而且有好幾次,華容都看到有人喊他,可他卻是當做沒聽到似的,根本都不帶停,走的談不上匆忙卻很堅決。
“嗨,我說這個賣糖葫蘆的趕著去投胎嗎?”
“誰說不是呢?有生意都不做。”
“是個聾子吧!”
“沒準還是個啞巴呢!”
……
有點意思啊。
華容在后面遙遙跟隨著,像是在散步,不緊不慢。
跟蹤這種事情千萬不能心急,稍微著急就會露出馬腳。
真要是露出馬腳,跟丟人是小事,嚴重的話甚至會丟掉性命。
“咦!”
就在這種跟蹤中,華容驚奇的發現,這個賣糖葫蘆的竟然來到了《楚報》報社前面的街道上,開始在這里賣起來,只是那雙眼睛時不時的經常飄向報社方向。
“這是在監視著報社嗎?”
華容心臟忽然劇烈跳起來,這說明賣糖葫蘆的應該是另有所圖。
就算他和黃本齋被殺案沒有關系,也絕對不是什么正經人。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意外收獲。”
深吸一口氣,華容面色如常,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路人般,在這里隨意閑逛駐足。
他在盯視著賣糖葫蘆這位的同時,雙眼也沒有閑著,用眼角余光掃向四周,他要確定這個家伙有沒有同黨在附近,別自己跟蹤的同時,也成為別人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