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
這里的布置是很講究的,不進來的話,很難想象到,在這么一個偏僻的地方,竟然會有如此奢華裝修的房屋。
目光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用實木鋪設,房頂更是用幾根粗壯紅木打造而成的房梁,房間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是用上等紅木打造而成。
在大廳的墻角處,擺放著幾盆綠植。
綠植緊挨著窗戶,隨著陣陣風兒,樹葉是搖曳生姿,很是好看。
“你們說這幅畫是不是西山先生的真跡呢?我覺得是,你們瞧瞧,這畫法如此嫻熟,而且色彩的運用也是這么完美,再加上畫的又是西山先生最擅長的蓮花,我敢說這幅畫絕對是真跡無疑!”
客廳中有兩個人,其中一個男人正對著墻上的畫侃侃而談。
此人看上去三十來歲,小眼睛,酒糟鼻,矮矮胖胖,站在畫前搖頭晃腦地說著,就好像是個鑒定家般。
在他身邊坐著個年輕女人!
女人穿著件藍色連衣裙,容貌姣好,聽到男人的話后,眉頭便不由挑起來,露出一種濃烈的鄙視,根本沒有想要搭話的意思。
“呦呵,這是又有人來避雨了嗎?今兒個是怎么了?有這么多人來這燕青山玩嗎?”
察覺到女人的厭惡情緒后,肥胖男人嘿嘿一笑,不以為然地將目光投向楚牧峰兩人,尤其是看到江怡時,眼底劃過一抹異色。
“自我介紹下,鄙人姓王,名山林,這位佳人叫葉嵐,我們剛才已經認識了,敢問兩位尊姓大名。”王山林拱手說道。
“這場大雨我看一時半會也不會停,咱們既然都來到這里避雨,也算是個緣分,總不能張嘴閉嘴都喊喂吧。”
這話聽起來似乎還挺在理。
“說的是!”
看到楚牧峰和江怡沒有搭理的意思,這家四合院的主人就淡然一笑說道:“王先生說的對,咱們都能坐到一起就是緣分,鄙人舒天翔,歡迎你們來寒舍避雨!”
“舒天翔?”
眼瞅著人家主人都已經這樣說了,楚牧峰自然也不便再拿捏,坦然說道:“我叫蘇沐,她叫葉惜,我們是來燕青山游玩的,誰想就遇到這場大雨!”
蘇沐?葉惜?
江怡聽到這兩個名字的瞬間,連絲毫質疑和驚奇的意思都沒有。
她好歹也是跟著赫連夫人后面歷練過,當然清楚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沒必要如實相告。
畢竟誰也不認識誰,沒有道理跟對方掏心掏肺不是?不過別說,這兩個名字真好聽,我喜歡。
“哦,蘇先生,敢問您是在哪里高就啊?”王山林很顯然是屬于那種自來熟的性格,隨口笑問道。
“談不上高就,瞎混口飯吃!”楚牧峰隨意揭過去這茬兒。
“我說蘇先生,你這就有點不實誠了,什么叫做瞎混口飯,就您這身穿著打扮,可不是尋常人能混得到的!”
“我剛才都說了,咱們相逢是緣,就要坦誠相待嘛。這樣,我先說說我,我就是在北平城中做點小本買賣,小有身家。”
說到這里,王山林眼神忍不住瞥了眼葉嵐和江怡,那架勢仿佛在說,兩位,我可是特別說給你們聽的,可要聽仔細啊!
葉嵐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江怡更是無動于衷。
至于楚牧峰,也是一臉的不置可否,你說你的,與我無關。
察覺到這種尷尬的場面后,王山林就直接轉變話題,“呵呵,跟你們說說葉嵐小姐吧,她是在過來的路上崴了腳,所以一直坐在這里。”
“我給你們說,葉小姐幸好是碰到我這種熱心腸的人,我特意把她攙扶過來,要不然在這荒郊野外的,沒準會碰到什么壞人,那樣就糟糕嘍!”
“哼!”
葉嵐聽到這話,倒也沒有反駁的意思,只是看到王山林眼底閃爍的那種貪婪和小人得志的光芒,就有種說不出的羞惱。
“諸位,你們先坐著,我去燒點熱水過來,給大家驅驅寒氣。”舒天翔微微一笑說道。
“多謝舒先生!”楚牧峰客氣謝道。
“不客氣!應該的!”
當舒天翔離開客廳后,楚牧峰閑著也是閑著,打量著墻上的那幅畫。
看到他的舉動后,王山林眼珠微轉,湊上來說道:“蘇先生,瞧著您的架勢,莫非對字畫也有研究?那你覺得這幅白蓮圖是不是西山先生的真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