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猴子站起身就往外走去,來到門口就開始喊叫起來:“人呢,趕緊的,讓你們這里的小海棠過來伺候我們家大哥!”
“這位大爺,小海棠她現在不方便,要不我給您安排別人吧?”
長得跟胖頭鵝似的老鴇匆匆走過來,揚起胭脂水粉味道強烈的手絹媚笑道。
“來來來,小紅小綠趕緊去伺候兩位大爺!”
“滾一邊去!”
陳猴子是誰?那是正兒八經見過血,殺過人的土匪,現在又是跟著六哥做事,要是說辦不成的話多丟臉。
想到這個他怒聲喝道:“怎么著?是不是怕我們沒錢?還是覺得我們不配讓小海棠伺候著?告訴你們,今天我必須見到她,趕緊讓她過來伺候六哥!”
“怎么會呢,大爺,小海棠真的有事,要不我再喊幾個姑娘讓你們挑挑?”老鴇趕緊解釋道。
“有事?能有個屁事!說,小海棠在哪里?小海棠,趕緊給老子出來!”陳猴子站在醉春樓的樓道中就扯著嗓子喊起來。
“爺,您別喊了!”
老鴇嚇的趕緊揮動雙手,她是真的害怕陳猴子驚擾了那位。
要知道那位可是北平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人家動動手指頭就能讓自己關門,她可不敢得罪。
但你害怕什么,什么就偏偏會來。
“是哪只狗在下面叫喚,活膩歪了嗎?”
糟糕,要壞事!
聽到這話的瞬間,老鴇就知道事情瞞不住了,自己沒有辦法解決了。
這針尖對麥芒的,等會要是打起來,可千萬別把自己的醉春樓給拆了。
“喝,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別看陳猴子在六哥面前很諂媚,但在一般人面前,那也是趾高氣揚的主兒。
聽到居然有人罵他是狗,還拿生死說事兒,他怒極反笑,抓起旁邊的一個花盆就沖著對面雅間砸過去。
砰!
花盆碎掉,泥土翻飛。
“孫子,給你陳爺爺滾出來,讓我看看你長了幾個腦袋!”陳猴子叉著腰狠聲喊道。
六哥瞧見這里的動靜,眉頭微皺,沖著門口低聲說道:“猴子,回來,結賬咱們走!”
“六哥?”陳猴子扭頭有些愕然道。
“猴子,玩玩而已,別耽誤正事!”
剛剛這一通吵鬧,讓六哥的酒頓時醒了。
玩也玩了,要是說因為這里鬧出點麻煩耽誤正事的話實在太不值當。
何況他不是說非要忍氣吞聲,而是沒有辦法。
自己是什么?是如假包換的土匪啊!
在這北平城中要是說暴露身份的話,別說是走出北平城,恐怕就連八大胡同都走不出。
所以還是低調點,不能太張揚。
要不然以著六哥的脾氣,敢有人沖著他這樣齜牙咧嘴,早就一梭子突突過去,非把那孫子突突成個篩子不成。
“行,聽您的!”
陳猴子說著就要拿錢結賬,可誰想這時候樓上雅間的房門打開了。
從里面走出來兩道身影。
一個赫然是醉春樓的花魁小海棠,她穿著一身桃紅裙裝,瓜子臉,櫻桃小嘴,雙眸含情,瞧著就比其余的女子有姿色。
此刻如一朵搖曳的海棠花般,依偎在欄桿旁邊,雙眼微睜,俯視著樓下。
另外則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面容清秀,膚色白皙,眼神陰鷙。
他漫不經心的眼神從六哥和陳猴子的身上劃過,懶洋洋地說道:“走?誰讓你們走的?砸了小爺的門,想要這樣一聲不吭地就走,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六哥!”陳猴子低聲問道。
六哥無所畏懼地看向對面,眼神漠然地說道:“怎么著,你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們走都不成嗎?”
這位少爺做派的青年翹起唇角,揚手指著兩人說道:“媽的,居然敢和我齊川搶女人,想要我算了,就跪下來磕頭認錯求我!”
“跪下磕頭?”
陳猴子眼底閃爍著冰冷狠光,一向只有別人給他們下跪,他們什么時候給人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