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別動手,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說。”
軟柿子?
這就有點沒勁了!
難道說黑風寨的傳統都這樣,當家的都是硬骨頭,下面的小嘍啰都是軟柿子。
我這邊都還沒有動手,你就這么害怕恐懼,迫不及待的要招供了。
你和陳猴子是一路貨色,這也太沒有挑戰性,太沒有成就感了。
裴東廠冷笑一聲,卻是沒有放下烙鐵的意思,而是舉著烙鐵直接點燃一根煙,吐了個煙圈后,不以為然地說道:“真的什么都愿意說?不會是在騙我吧?”
“不會不會,我不想死,也不想受刑,所以官爺您想知道什么就盡管問,我肯定會實話實說,絕對不敢有半點隱瞞。”王福來一個勁兒地點頭祈求道。
“那好,先說說神偷花臉是誰?”裴東廠直接問道。
“神偷花臉?”
猛然間聽到這個問題的王福來有些愣神,眨了眨眼道:“官爺,花臉不是六年前在北平城名聲大噪的一個神偷嗎?您問他是誰,他就一盜賊啊。”
裴東廠瞪大雙眼,沖著王福來呵道:“廢話,我能不知道他是盜賊嗎?我問他到底是什么人,和你們黑風寨有什么關系?”
“和黑風寨有什么關系?這個我不知道啊,我只是黑風寨在北平城中一個據點的負責人,黑風寨中的很多事我都不清楚!”
“官爺,他和黑風寨有關系嗎?”王福來滿臉茫然地問道。
果然如此!
其實想想也是,孟長河都不知道的事,王福來又怎么可能清楚?
神偷花臉相信應該是黑風寨的一張神秘底牌,只有大當家的才知道的,其余幾個當家或許根本不知情。
“那就說點你知道的,黑風寨有幾個當家的?他們分別是什么人?黑風寨的地形又是如何?你在這邊負責干什么?”
“像你這樣的據點,在北平城中還有多少,你知道幾個?全都給我說出來,要是被我知道你有所隱瞞的話,嘿嘿!后果你懂的!”
裴東廠轉動手中的烙鐵,眼神充滿了寒意。
“是是是,我說,我全說!”
王福來抬起手臂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將自己這些年干的事,知道的情況全都一五一十交代出來。
說到底,王福來和魏單一樣,也只是個貪圖利益的小商人而已。
誰有好處給他,他就聽誰的,誰能決定他的生死,他就看誰的臉色做事,根本沒有絲毫的立場可言。
倘若因為黑風寨就連累自己半死不活,甚至把命給送了,那當然不值得!
……
黃昏時分。
站在老宅小院中,望著頭頂的天空顏色緩緩變暗,花臉背負著雙手,神情不悲不喜。
他已經收到消息,知道福來綢緞莊被端掉,盡管警備廳那邊還沒有給出任何說明,但他卻已經琢磨起來。
如果說鎮和堂是陳猴子招供出來的,那這個理由我相信,畢竟陳猴子也是清楚鎮和堂存在的。
但福來綢緞莊呢?
這可不是陳猴子夠資格知道的,知道的只有你孟長河,而現在這里卻被連鍋端掉,要說不是因為你招供了,可能嗎?
但這事兒在沒有被證實之前,花臉也不敢妄下結論。
甚至從他個人來說,從發出戰書起,就是他要再次掀起北平城風波,重振名聲的一刻,和營不營救孟長河,沒有多大關系。
“警備廳那邊有沒有動靜?”花臉平靜地問道。
“沒有!”
曲金星站在身后低聲說道:“他們似乎并沒有想要放人的意思,師父,您說他們是不是壓根就沒有把您的話當回事?”
“哼,不當回事嗎?那正好,明天我就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花臉一臉傲然道。
“是!”
少年眼里沒有畏懼,只有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