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婁,這個姓氏不是父姓,也不是母姓,而是我的養母姓氏。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家里人送出去,給人家當養女。”婁雨薇面露幾分自嘲之色。
“按理來說我應該憎恨我母親的,畢竟是她把我送出去的,但我也清楚,不能這樣做。母親畢竟是生育了我,我就算是再恨,都得默默承受。”
“我的童年是多悲慘的就不和你們說了,我想說的是我弟弟陳江河。我也是后來長大后才開始和他有所接觸。陳江河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不像是母親那樣有時候做事比較迂腐,我們兩個的關系不能說多差,但也不能說多好,就像普通朋友那樣。”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陳江河居然有一天竟然會選擇上吊自殺!”
說到這里的時候,婁雨薇神情多了些許傷感,她皺了皺眉頭,像是陷入到回憶中似地慢慢說道。
“我直到現在還能想到弟弟自殺時候的模樣,想到他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只能靠著輸液才能活著的慘樣。”
“可有件事你們是不清楚的,那就是弟弟他原本是不想要讀金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成為一個作家。但他知道母親當初為了他做出多大的犧牲,甚至就連我都送出去,所以說他從來沒有談論過自己的夢想,只能是為了母親拼命讀書。”
“你們知道嗎?我母親直到現在都認為弟弟的自殺是因為她逼迫的原因,她很內疚,整天都陷入到自責中,不止一次的坐在病床前陪著弟弟說話,說只要他能醒來,她便隨便他做什么事兒,哪怕他想去當作家都無所謂。”
稍稍頓了頓,婁雨薇將目光掃向那幫弟弟的同學,沉聲說道:“我根本不相信弟弟的自殺就純粹是因為母親!”
“所以我也打聽過這事,知道弟弟當初在學校讀書時候的一些事情,也清楚趙大鵬他們是對弟弟有過羞辱,還知道他的那些同班同學也都在看他的笑話。”
“但也僅僅如此,我調查到這些后就沒有再去管這事。我不能說因為只是羞辱,就去殺人吧?”
“畢竟弟弟自殺的時候是沒有留下遺書,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的自殺是不甘遭受羞辱而造成的。”
“所以楚神探,你剛才問我的態度是什么,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在半弦酒店看到燕北大學這群江河的同學時,心里是很不舒服,可再不舒服,我也不可能說因為這事就去殺人。”
“真的要是那樣做,我不也得償命嗎?因為一個和我關系不算多親近的弟弟就這樣死掉,不值得,所以我根本不會那樣做!”
婁雨薇就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似的,從頭到尾情緒都很淡定,中間即便是講到最動容的部分時,她的神情都沒有絲毫變化,鎮定如初。
“怎么樣,楚神探,我這樣說你滿意嗎?”
說完之后,婁雨薇臉上泛起一抹苦笑。
“嗯,很滿意!”
楚牧峰點點頭,要是婁雨薇說的都是真的,那么她的確是沒有作案的動機。
可真的如此嗎?在沒有找到確鑿證據前,楚牧峰是不會隨便相信任何人。
“這么說,婁小姐的嫌疑能排除了嗎?”甘素素出聲問道。
“暫時可以排除!”楚牧峰沒有顧左右而言他,直截了當地說道。
“那就好。”甘素素拍了拍胸口,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這樣的話,整件事就又陷入到一個怪圈中來,那就是沒有任何嫌疑人,沒有絲毫證據,趙大鵬依然下落不明,褚五原仍然被吊在教堂橫梁上。
“楚警官,我可以說話嗎?”就在這里僵持著的時候,牛根生忽然間舉起手來說道。
“牛師傅,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楚牧峰揚起眉頭道。
“楚警官,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只是說出我的懷疑,要是你們覺得有道理就可以繼續調查,覺得沒道理就當我沒說。”牛根生舔了舔嘴唇,有些忐忑地說道。
“沒事,你說吧!”楚牧峰沉聲問道。
“我想說的是他的行蹤有些怪異!”
牛根生舉起手指指過去,指著的竟然是黃俊生!
“牛師父,話不能亂說啊,你可要想清楚,俊生怎么可能是兇手呢?”
顧子君看到牛根生的舉動后,忍不住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