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僅憑自己說出的車票問題,不可能將鈴木陽平釘死。
但這不只是開始嗎?楚牧峰那邊也是留下了后手,鈴木陽平沒幾天好活了。
要他一死,他的死亡又和自己沒有一點關系,那這事就能是一股腦的將所有罪責都推到鈴木陽平的身上去,畢竟山本四十八也想要找到一個替死鬼。
沒人替死,那上面發難的話,他就該切腹了!
……
北平城,警備廳,刑偵處一科。
楚牧峰現在最興奮的就是從山本四十八的嘴里得到了蛛組的線索,盡管說山本四十八也不敢肯定黑島川雄的真實身份,但只要有嫌疑就好辦。
至于說到山本四十八的事,楚牧峰已經不再去想。
以后有機會再取他狗命便是。
其實在山本四十八等人被帶走的那刻起,楚牧峰就已經安排王格志去盯梢黑島川雄。
他也擔心山本四十八回去后會不會坦白這個消息,要是那樣的話,自己所做的一切可就都前功盡棄。
這樣暗中監視,一旦發現黑島川雄有想要逃走的意圖,立即實施抓捕。
幸運的是黑島川雄似乎并不知道這個情況。
也就是說山本四十八沒有給上面匯報,想想也是,他說的那些情報資料,就他自己知道,完全可以當做沒有說起過。
畢竟一個已經招供的間諜,和一個寧死不屈的相比,肯定是會選擇當后者,否則搞不好性命都不保了。
只要山本四十八沒說,這事就是秘密,黑島川雄就絕對不會有所察覺。那樣的話就能好好的沿著黑島川雄這條線,將蛛組給挖出來。
咚咚。
就在楚牧峰這邊暗暗琢磨的時候,有人忽然敲門。
“進來!”
走進來的竟然是梁棟才,這個從金陵空降來的公子哥,打著跟著楚牧峰做事的旗號,現在是滿臉幽怨的表情,看的楚牧峰渾身都不自在。
“你這是要干什么?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楚牧峰挑起眉角,將鋼筆放下。
“我說楚科長,楚大哥,你做事也太不地道了吧?你說有這么好的事怎么就不算上我呢?我現在好歹也算是你的人了吧?你就算不重點照顧,怎么都得一碗水端平吧。”梁棟才那幽怨的眼神搭配上這種酸溜溜的話語,聽著就讓人難受。
“行了,打住打住,你到底想說什么?”楚牧峰揮手阻止道。
“我說的當然是你們這次抓到島國間諜的事啊!”
做下來,梁棟才翹著二郎腿,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以為隱藏的很好嗎?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怎么就好意思不讓我分點功勞呢?哪怕讓我掛個名義也行啊,我又不跟你們搶功。”
“哦,你說的是這事啊。”
楚牧峰很快釋然,原來是因為山本四十八。
這件事對外是高度機密,但對梁棟才這種人來說,想要知道還真不算難。
他后面站著的畢竟是內政部分管警務司的副部長梁千里,那是親爹啊,有這種消息能不通知到位嗎?
“對,我說的就是這事!”梁棟才繼續扮演著幽怨者的角色。
“你要是非這么問的話,我就和你好好說說。不錯,你說的這個案子我從最開始就沒有打算考慮到你,至于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我開始信不過你,即便你不會爭功勞,只是想要一個名義。”
“在我這里,一就一,二就是二,我不喜歡看人情面子做事。”楚牧峰雙手放在桌面上,神情冷峻,很坦然鎮定的討論著這事,完全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
“我要對那些拿著命去拼的弟兄們有個交代,我要對自己的良心有個交代,我這么說,你能理解嗎?”
“能!”
要是楚牧峰在這里瞎扯半天的借口,梁棟才或許會心生鄙視,會繼續糾纏。
但楚牧峰卻是這么利索的就將自己的態度說出來,他還能繼續說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