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峰自然明白閻澤的好意,不然他何必多費口舌,畢竟自己去進修走的又不是閻澤的路子,而是葉鯤鵬的。
“廳長您放心,我過去一定虛心學習,和同學處好關系,不會去招惹麻煩!”楚牧峰表明態度。
“嗯,剛剛提醒只是一方面,并不是說你過去后就要一聲不吭,被人欺負。誰要是故意找茬,你也不必客氣,要知道你是代表北平警備廳過去,你身后有著整個北平警備廳撐腰!”閻澤在前面告誡過后,現在說出來的話便帶出一股強橫的霸氣。
“明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除根!”楚牧峰沉聲說道,平靜溫和的話語凝聚著一股鋒芒畢露的殺意。
閻澤無語地瞥視過來,“你小子哪里來這么大的殺意,還要斬草除根,你當自己是土匪山賊嗎?收斂點,明不明白?”
“明白明白!”楚牧峰嘿嘿一笑。
“你過去后要是說唐部長那邊派人找你的話,切記過去后要端正態度,恪守本分,唐部長是一個對規矩非常重視的人。”
閻澤想了想還是說出來這個,雖然不敢肯定唐千秋到底會不會召見楚牧峰,但萬一會呢,還是謹慎點好。
這下倒是讓楚牧峰頗感吃驚。
“唐部長要見我?”
“怎么,覺得不可能嗎?”閻澤笑著問道。
“嗯。”
楚牧峰半信半疑地說道:“廳長,這話也就是您說出來,我才信,要是換做別人說,我肯定是不會相信,唐部長什么樣的身份,怎么會隨隨便便見我呢。”
“我也沒說肯定會見你,只是說有這種可能嘛!”
閻澤虛空指了指,慢條斯理地說道:“這就是我要說的,該說的都說了,你要記在心里,要是沒考慮到的,你到那邊后就臨場發揮吧,以著你小子的精明機靈勁,我想總不會出什么事的。”
“是,廳長,我會謹言慎行。”楚牧峰恭聲說道。
“行了,去準備吧!”閻澤揮了揮手。
“是!”
楚牧峰起身離開辦公室后,腦海中還在回蕩著閻澤的話,他從頭到尾地捋順一遍后,嘴角浮現出一抹自信笑容。
金陵,我來了!
……
嗚嗚!
伴著陣陣轟鳴,北平開往金陵的火車哐當哐當行駛在鐵軌上。
民國年代的火車自然是沒有辦法和后世的相提并論,不過等級制度卻是相同,有錢大佬住舒適的臥鋪,普通乘客坐冰冷的硬座,囊中羞澀的窮人來湊熱鬧,那就站著吧。
以著楚牧峰如今的身份地位,坐的自然是臥鋪。
眼下已經從北平城開出幾個小時,看著外面的天色漸漸變暗,他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便徑直走向餐廳,準備填一填五臟廟。
當他走過一節車廂時,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他下意識地望過去,發現就在車廂中間,有幾個人正在吵吵嚷嚷。
“嘿,我說你這人怎么能這樣,本身就沒有多大的事兒,干嘛非要揪著不放,這個大娘一看就是個老實人嗎?欺負老人有意思嗎?”
說話的是個扎著馬尾辮,英姿勃發的年輕女孩。
她穿著黃色大衣,白皙臉龐上浮現出一絲怒意,臉如冰霜地呵斥著。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在馬尾辮女人旁邊,怯怯弱弱說話的是個瘦小蒼老的老太太,消瘦的臉上布滿著層層褶皺,說話的聲音都很小,神情顯得格外局促。
“那,你聽到沒有?她自己都說了,這是她的錯。”
坐在座位上,不依不饒的是個三十來歲,留著板寸頭的壯漢,穿著件黑色皮衣,面容桀驁不馴,看向馬尾辮女人的眼神中隱隱透著貪婪之色。
如此不算,隨著女人說話,他還使勁嗅了嗅鼻子,那色瞇瞇的欠扁樣子,任誰看到都會不舒坦。
“說的就是,我們刀哥好端端地坐著,招誰惹誰了,是她過來踩了我們刀哥的皮鞋好不好!”
“這皮鞋可是去洋人商店定制,很貴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