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說到底,自己只是個普通憲兵,可沒什么權勢。
“嗯,趕緊進去吧!”
“好!”
楚牧峰推開門,想了想,干脆將整包煙遞過去。
“您留著抽吧。”
“嗯,你很不錯。”值班憲兵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總算不是一根榆木疙瘩,會來事!
時間一晃,很快就來到午夜十二點。
這個時間段外面是萬籟俱寂,沒有一點聲音的。
整座憲兵一隊隊部就像是一頭陷入沉睡的兇獸,除了路燈亮著,其他都悄無聲息。
楚牧峰悄悄打開房門。
外面值班的那位憲兵已經靠著墻壁坐在地上睡著,睡得死死的,鼾水都往外流。
“哼!”
楚牧峰心底暗暗冷笑,真當這煙好抽嗎?
里面可是加了料的,只要抽上一兩根,就會陷入沉睡。
楚牧峰彎腰將之前遞過去的那包香煙收回來,重新換上一盒平常的。
然后他就從兜里拿出一個口罩戴上。
“第六間房!”
楚牧峰站在這間房前,確定左右沒人后,便從兜中拿出來一根鐵絲,兩三秒的功夫,就打開門鎖,輕輕推開門,立即躥了進去,然后將門小心翼翼關上。
“誰!”
就在楚牧峰剛進去的瞬間,背后就傳來一聲驚呼。
“別說話!”
楚牧峰立即冷冷低喝道。
鄭守澤此刻壓根就沒睡。
確切的說,他根本就沒想著睡,也睡不著。
他這兩天只要一閉上眼,想到自己已經成為叛徒的事實,整個人就感覺很不好。
自己可是經過軍事情報調查局嚴格篩選考察后才進來的特工,就這樣因為一時的遲疑而妥協投降,成為世人嘴中可恥的叛徒。
如今成為島國人的走狗,讓他睡,能睡著嗎?
他也曾經想過要不干脆點就自殺吧,這樣死掉也能一了百了。
可后來一想不能,要是說自己就這樣死掉的話,算什么?
那還不如當時就戰死呢。
戰死是英雄,現在死了連狗熊都不是。
渾渾噩噩就是他的狀態。
他不像楊俞華,已經鐵心要跟著島國干走,他還心存著幻想和疑慮,想著要是說可能的話,最好從這里逃離。
就算回到奉天站不要自己,也比在這里當個可恥的叛徒要強。
在這種心情中,他聽到了門響,看到了進來的楚牧峰。
這時候來的,能是憲兵隊的人嗎?
肯定不是。
憲兵隊的也不需要這樣偷偷摸摸,要不是憲兵隊的,就只能是奉天站的人。
他們是來營救自己的嗎?
未必,從自己成為叛徒的那刻起,奉天站應該就恨不得殺之而后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