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林震決定著營救行動的成敗,一點都不過分。
“對,林震是我的人,當時他也的確是跟著離開新京城的,只不過后來咱們到北平城后,他單獨找到我,說是想要回新京城,將自己的家里人都帶出來。”
“我那也想到第二組在那邊還有些善后情況需要處理,就答應了他。”
“林震是我手下中很出色的特工,我相信他能處理好這事的。”
“按照規定,我們應該兩天通一次話,可誰想從兩天前他就失去了聯系。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聯系上,在新京城那邊我也沒有眼線,我擔心他是出事了。”
華棟臉色黯然,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想到林震很有可能會落到特高課的手中,他就有種說不出的擔憂。
“你糊涂啊!”
楚牧峰聽到這個后,臉色頓時一沉,指著華棟的鼻子就訓斥道。
“你好歹也是一個老特工了,怎么能辦出來這種糊涂事!姜國儲的事又不是說過去多久了,是剛剛發生,對方一定會嚴陣以待,你竟然敢讓那個林震回去?”
“你也不想想,咱們在新京城鬧出那大的動靜來,新京城能不戒嚴?”
“誰都能沒事,林震能沒事嗎?他是清風茶樓的老板,就算是再易容,喬裝打扮,又怎么可能說一點破綻都沒有?”
“在特高課全面戒備搜查的情況下,一個不小心,就會暴露身份!”
“糊涂!愚蠢!無知!”
楚牧峰是真被華棟給氣得夠嗆。
東三省是偽滿洲國的地盤,是日占區。
自己能在新京城將姜國儲給營救出來,犧牲掉的是兩個間諜小組的潛伏資格,是趁著特高課的不防備和大意做到的。
你真當特高課的人是擺設嗎?他們能不對這事嚴加調查?
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你怎么就敢讓林震回去?
你這是狂妄自大,是玩火**!
林震要是說能扛住的話,或許這事還有挽回的可能,可他要是說被特高課的人撬開嘴巴,這次的營救行動就會曝光。
到那時,第一組第二組的隊員,甚至他們的家人,就都危險了。
“是我的錯,卑職愿意領罰!”華棟后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誰讓林震當時說得可憐兮兮,說要是不讓他回去將家人接出來的話,他會度日如年。
他說會趁著新京城最亂的時候做事,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來家人,絕對不會有事。
可現在看來,想象太輕易,現實太殘酷,他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做到這個。
是我害了他啊!
“領罰?他要是出事了,你愿意領罰有什么用?”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我敢說,林震的失蹤不是說故意隱瞞行蹤的,他十有**是被特高課抓住了。”
“你應該很清楚,特高課的那些間諜做事是多無孔不入,咱們能成功是有多僥幸。”
“林震他還能有這個僥幸嗎?根本不可能有!”
訓斥一通,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出來后,楚牧峰狠狠瞪視了華棟一眼,心氣不順地喝道。
“科長,要是真被抓了,我保證林震是不會交代任何事的!”華棟連忙說道。
“你能保證?”
楚牧峰揚起唇角,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拿什么來保證?”
“審訊有多殘酷有多兇狠你是清楚的,你覺得有多少人能在那種刑罰之下扛得住嗎?”
“何況你覺得特高課做事會有所顧忌嗎?他們肯定已經將林震的家人都拿下,沒準這會兒就正在拿著他的家人審訊,逼他開口。”
“要是那樣的話,你敢說林震真的能堅持住?能死不吐嘴?”
“我……”
聽到這話,華棟不敢保證了。
這事誰敢保證?
“繼續聯系,要是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匯報,我這邊會想辦法幫著打聽下消息。”楚牧峰狠狠瞪了一眼華棟。
“是!”
華棟連忙恭敬應道,轉身就要離開辦公室。
等到他到門口的時候,楚牧峰帶著一股殺伐凜然的氣息沉聲說道。
“華棟,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做事的,今后既然是跟著我,就要按照我的規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