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這事該怎么辦?馬建山該怎樣安排?陳賓全又該怎么處理?畢竟已經殺掉一個王兵,他楚牧峰就算是心中有火氣,也應該發泄出來了吧!”
胡為民皺著眉頭問道。
“發泄出來?”
林良平搖搖頭,抬手頂了頂頭頂道:“站長,現在不是說楚副站長準備怎么解決這事,而是說您準備怎么平息上面怒火。”
“上面?”胡為民眉梢一挑。
“確切的說是總部!”
林良平既然開頭,就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一股腦的全都說出來。
“就這事放到哪里去,都是說不過去的,都是站不住腳跟,沒有任何借口!”
“陳賓全給出的理由是覺得楚副站長很有可能是目標的同伙,但問題是,這種懷疑是經不住推敲的。”
“當日抓捕行動是侯主任親自指揮的,目標是誰也是他親自指出來的,陳賓全說懷疑楚副站長故意放走目標,可能嗎?誰都知道,在那種情形下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楚副站長是總部調來的,在調來之前人家是特殊情報科的科長,是情報處最年輕有為的干將。”
“而且他來到咱們槐明站不是降職的,不是被貶來的,而是被重用。您說人家剛來咱們就發生這種事,而且還是您親自帶隊去抓的,這讓總部如何看待您呢?”
胡為民的臉色瞬間一變。
“妒賢嫉能?無視組織規矩?更有甚者,前面譚東風剛死掉,這邊楚副站長又出事。站長,真的要是這樣,您就算是沒事,是清白的,也沒誰會相信了!”
林良平的這話是一針見血,刺得胡為民臉色銳變。
“所以你的意見呢?”胡為民沉聲問道。
“我的意見就是棄卒保車!”林良平一字一句道。
“棄卒保車?王兵這個小卒子不是說都被丟棄了嗎?”
毛德秋說到這里,忽然頓住,然后神情驚愕地看過來,“你的意思是說陳賓全也是卒子,要丟掉這顆卒子了嗎?”
“不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林良平斷然道。
毛德秋看向林良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畏懼,沒想到這個家伙竟然會如此心狠手辣,事情還遠遠沒有到那種地步,就想這樣一刀切,將所有威脅都消滅在襁褓中。
“可問題是楚副站長只是個副站長,而站長才是主官。主官發話,楚副站長敢不聽嗎?”
“站長,我建議不能這么辦,不然這對您的威信是有損傷的。”毛德秋轉過身來急切地說道。
真的要是說遇到危險就棄卒保車,以后還有誰敢跟著你混?
你信不信,只要這樣做了,都不用等到明天,今天之內就會有很多人站到楚牧峰那邊的隊伍中去。
趨炎附勢,這是人之常情。
林良平保持沉默,該說的說了,剩下的該怎么做就看胡為民的決斷。
不過以著他對胡為民的了解,這個站長的性格看似是很兇狠,但卻是有著一種懦弱和期待心理,總覺得事情不會到那種最糟糕的地步,還有幾分余地。
但情況真的如此嗎?
“胡為民,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嚴懲不貸,棄卒保車?
胡為民的心里是有點拿捏不定的,以著他的想法,是很惱怒陳賓全的辦事不力。
但就像是毛德秋所說的那樣,要是說在丟掉馬建山后再丟掉陳賓全,誰還敢相信他?
誰還會真心實意的跟著他后面干?這是在自絕前途。
不得不說林良平的判斷是很對的,這種事情換做別人來做,肯定是會快刀斬亂麻,但胡為民琢磨過后就抬起頭說道。
“我估計楚副站長也快回來了,我和他先通個氣再說。”
“是!”
林良平心底發出失望的嘆息。
毛德秋露出滿意的笑容。
等到兩人走出辦公室后,毛德秋沖著林良平說道:“老林,咱們都是跟著站長的老人,我覺得不管做什么事,還是得講究些情誼,你說是吧?”
“嗯,你說的很對。”林良平沒有爭辯的意思直接離開。
“哼!”
看著他的背影,毛德秋不以為然的冷笑,“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你這樣歹毒,難道說就不怕造人記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