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的是,一雙眼睛恰好盯住了他,看著他離開后,西門竹揚起手臂,沖著身邊的人低聲說道:“跟上去,我要知道他的所有資料。”
“是!”
……
華亭站審訊室。
看著眼前的這位柳老實,楚牧峰淡淡的問道:“知道為什么把你帶過來吧?”
“不知道。”柳老實搖搖頭。
“你……不老實啊!”
楚牧峰揚手指了指對方,慢慢說道:“都說你是老實人,現在看來你是最不老實的。你明明知道為什么帶你過來,卻裝作什么都不清楚,裝作自己是多無辜。”
“這樣做有意思嗎?你覺得要是說沒有確鑿證據,我會下令讓魏大寶抓你嗎?”
“還是說你真的對家法已經麻木了?”
家法!
當這個字眼說出時,柳老實的瞳孔微緊,再看向楚牧峰時,已經不像是剛才那樣堅持,而是苦笑著揚起嘴角,語氣苦澀的說道:“站長,我錯了!”
“你錯在哪里?”楚牧峰問道。
“我錯在不該想著離開,但我真的不是說想要走的,我只是想要將媳婦和老爹送走,我是會留下來繼續潛伏的,我!”
“胡扯!”
楚牧峰打斷柳老實的話,冷厲的說道:“柳老實,事已至此,沒想到你還在狡辯。你說你只是想要將老婆老爹送走,那為什么要買三張船票?”
“怎么,合計你當我們都是擺設嗎?對你的話會無條件的信任?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讓我們相信的資格嗎?”
“楚站長,我真的沒有想過逃走的。”柳老實臉色慘白,抖抖索索地說道。
“你是干果店的老板,你的干果店在松江路還是不錯的,有著不小的名聲。這樣的你,有一天忽然將老婆和老爹送走,只剩下你,你覺得島國特高課會覺察不出來其中是有貓膩的嗎?而只要被他們懷疑上,你就是必死無疑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會說只是送他們走嗎?”
“柳老實,你真的是糊涂至極,你覺得咱們軍統的觸手只是在這華亭市嗎?你覺得在港島,就沒有咱們的人嗎?”
“你信不信,只要確定你叛逃的事情,一張紙令,就能讓你的老爹和老婆死在港島,而且保證是沒誰會過問。”
楚牧峰的話像是一記記重錘就這樣錘擊在柳老實的心窩上,讓他根本不敢想象后果,心理防線一下就崩潰了。
他不敢嘗試和領教家法。
因為那意味著的是死亡。
而且還帶著全家一起死,那自己的抵抗還有什么意義呢?
“現在說說你為什么要潛逃?為什么要背叛軍統?你是自己當叛徒的還是說被特高課策反的?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楚牧峰冷漠的問道。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被威懾住的柳老實,一股腦的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說出來。
等到他說出來后,楚牧峰也才逐漸明白這件事原來果然是另有玄機的。
畢竟像是柳老實這樣的聯絡點負責人,每個都是心理素質過硬的人,都是被考核過,值得信任的軍統老資格,換做是一般的愣頭青都沒有資格擔任。
他怎么會突然選擇叛逃呢?
沒想到,原因竟然會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