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是作孽。
王允暗嘆一口氣,卻是搖搖頭,緊了緊衣裳,加快腳步回到家中。
自己又能如何呢?
王允走到府前,正準備開門進去,卻看到自己家門前,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躺在那里。
“在那邊!追!”
不遠處,卻是傳來一陣嘈雜之聲,不多時,一彪軍馬自巷尾而來,見到王允,卻是行了一禮,小心翼翼地問道。
“司徒大人安好,不知司徒大人可有見到什么可疑人物?”
“剛剛某自打開家門,就看見一個全身是血的人從里面沖出,往城門方向去了。”
王允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卻是將手指指向了城門方向。
“司徒大人受驚了!此乃夜闖太師府行刺的要犯,沒想到竟是驚擾了司徒大人,某定當擒住此獠,為大人報仇!”
說罷,便引了軍馬向城門去了。
王允推門進去,里面墻角之后,卻是赫然躲著那刺客,手里兀自舉著匕首。
“放下罷,我沒有惡意,否則汝剛剛就死了。”
“跟我來,我且幫你包扎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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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軍一路浩浩蕩蕩,很快便推進至虎牢關下。
這虎牢關離洛陽不過五十里,乃是真正洛陽門戶所在,但見關上旌旗獵獵,人頭攢動,早已是由董卓派駐了十五萬軍馬與此。
按照國際慣例,打仗之前,雙方頭目一定要出來互放狠話,所謂言之不預也,然后才會進入真正意義上的動手階段。
只見董卓立于城頭之上,聲若巨鐘。
“一群逆賊,竟敢妄圖攻擊皇城,虧你們還自稱什么忠義之士,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聯軍這邊,袁紹一騎白馬自陣中而出,卻也是氣沉丹田,口中聲音聽起來不響,卻是遠透千里。
“董卓老賊!汝殘害百姓,鴆殺太后,更是殺我袁氏一門數百人,此等惡賊,某定當食汝之肉、寢汝之皮!”
董卓雖然出聲生地主之家,乃是靈帝生母董太后旁支一系,但生性不喜讀書,只知道耍槍弄棒和那羌胡之人為伍,若是論動嘴皮子,是個董卓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袁紹。
不過董卓也沒有打算和其糾纏,只見他揮了揮手,就聽“嗖”的一聲。
一枝大拇指粗細的鐵箭自城上飛來,直撲袁紹面門!
袁紹趕緊拔出腰間細劍,點在那箭頭之上——只見劍箭相擊,那本機偏柔軟的細劍生生被那鐵矢壓成一個弧形,方才險之又險地將飛來一箭給撥歪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那鐵矢擦著袁紹胯下白馬的身體,直接沒入地面之內,卻是入地三尺,僅留下一個小小的孔洞。
一箭之威,已是和一些所謂的攻城武器差不多了。
袁紹趕緊撥馬后退,好在城頭之上并沒繼續追擊。
“哈哈哈哈,喪家之狗,也敢在此狺狺狂吠?呂布,與我擋住這幫烏合之眾!”
城頭上,傳來那董卓猖狂得意的笑聲。
下一秒,只見一騎從城頭一躍而下,“轟”的一聲砸在地上。
只見來人,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
“呂布在此,誰敢與某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