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在心中清點了一下人數,很好,九個人都在待命,并沒有人因為枯燥的潛伏而睡著。
車隊越來越近,終于是要通過他提前布設的陷阱。
突然,車隊最前方傳來一聲驚恐的馬嘶叫,然后又是人群的怒罵,緊接著便是什么東西摔進坑里地轟隆隆作響。
前頭的車隊掉坑里了。
秦良彈射而起,手中彈出一塊石頭,以子彈般的速度飛向遠處,打斷了一根繃得緊緊的線。
山谷的兩邊數十上百根被削得極其尖銳的竹子,在機關下激射而出。
那邊也終于傳來更加響亮的怒罵,“偷襲,戒備!所有人拔刀!”
這聲尖利的聲音響起之后,伴隨著哐哐的聲響,灰黑的夜仿佛要被刀光照亮。
秦良一行人卻沒有第一時間急著撲出去,而是又激發了第二個機關。
山谷兩旁,又落下滾滾巨石向車隊狠狠地砸去。
就在對方亂到了極致時,秦良這群身著黑衣的孩子才悄悄地摸了出去。
他們并未大喊大叫,而只是貓著腰弓著背,捏緊了手中包裹著黑布的刀,以極快但卻安靜地步伐,不斷靠近車隊。
白衣門并不只有白衣客,白衣門中真正可怕的卻是穿黑衣的人,每一個黑衣客自幼都是出自奴院的刺殺者。
而秦良帶領著這群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幼年刺殺者,猛地沖到了車隊旁邊,然后才各自掀開包裹在武器上的黑布,以絕命的姿勢殺了上去。
秦良身上的怨恨詛咒馬上便被人感知到,但廝殺都已經刀刀見血了,無所謂了。
戰斗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秦良一個又一個不斷解決自己眼前的對手。
他看起來是個孩子,但他的實力卻早已達到接近青衣門內門弟子的程度。
比起當初尖角部落的酋長也只略輸一線。
按照他原本的情報,這次行動本來十拿九穩,最多有兩三個人的戰損,然后便能輕松拿下對方,說不定還能活捉幾個。
但青衣門車隊鏢師死到只剩一半人時,后方的遠處傳來了一聲雷霆般地大喊。
“各位師弟,不要驚慌,我來了!”
秦良驚恐萬狀地回頭,來者正是山谷的方向。
在他的情報中,青衣門內門大弟子鐵劍斷江段曉流的確在往這個方向移動。
所以他才故意安插了一個把風的,就是怕撞上段曉流。
這一下恐怕要栽了。
這鐵劍斷江的確非同小可,在青衣門里名聲極其響亮,算是青年一輩中絕對的佼佼者。
以自己當前的實力恐怕不是對手。
他給氣炸了肺。
這么大一個騎馬的家伙,那廢物居然不知道點火,以秦良對那廢物的了解,恐怕他真是睡著了。
“撤!所有人都趕緊撤退!”
他一聲令下,一馬當先扭頭就跑。
那段曉流的眼睛卻死死盯在他這個身被怨恨詛咒的人身上。
當下段曉流大喊一聲,“是小師弟的臨死之怨!”
“都給我留住他,一定要給小師弟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