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好歹是本仙子引你入門的,怎么混出明堂后就翻臉不認人了?”楚飛環闖進屋子,見到一盆栽種的不錯的野花,拿起端詳起來。
“我翻臉不認人?你得到寒髓后也沒說給我分點,學了開口氣劍后也不見蹤影,楚飛環,你這話說的大言不慚啊。”
孔征說著,沏了杯茶。
楚飛環啐了孔征一口:“斤斤計較,一點沒劍仙風度。”
得,山野丫頭,孔征不打算跟她一般見識。
楚飛環喝著茶,品鑒著孔征墻上的字畫,說道:“本來沒事,不過下午我在藥廬,與云師姐聊天時聽她提起了你,這才過來看看。聽說你接了‘指點’新人的任務?”
孔征點頭。
楚飛環不解:“那你怎么一次性廢了那么多弟子?斷腕之仇,可不是小仇啊。”
斷腕?
孔征輕笑:“打斷腕骨而已,以藥廬的水平,治好應該不成問題。這也算仇?”
楚飛環不理解孔征是怎么想的,這還不算仇?
棍棒加身,毫不留情,斷腕可是會中斷修士的修煉進度啊。
“藥廬那邊對你頗有微詞,聽說鄭師伯有些動怒,我特地前來,勸你手下留情點。得罪了鄭師伯,日后可沒好果子吃……”
楚飛環的提醒,孔征充耳不聞。
以為是什么大事,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還得瞻前顧后的,修什么仙呢。
“他修慈悲劍,就想讓別人也慈悲,這未免有些天真了。楚飛環,我去過遺天絕地,那里很殘酷,而且還有比那里更殘酷的地方。這幫雛鳥,翅膀不硬,怎么飛啊。”
要說孔征看淡生死,對遺天絕地之行沒有觸動的話,是不可能的,看淡生死,不代表淡漠人命,陳豹、柳南幾人,都是他相熟之人,說沒就沒了,那還是群佼佼者。
其他人呢?
孔征決定不了所有人的生死,但作為一個劍道至尊,還是希望這群人活著。
楚飛環發現孔征的口氣有些嚴肅,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這人一旦嚴肅起來,自己總覺得遇到宗門師長一般,應該是他那份少年老成的口吻給自己帶來的壓迫力吧。
“我就那么一說……”
楚飛環卸下一幅字,卷起收好。
孔征不解:“你這是作甚?”
“我的閣樓里缺點裝飾,你的字不錯,我收下了。”
“可是……我沒并沒說給你啊。”
楚飛環放下幾塊寒髓,笑嘻嘻道:“就當我買你的,走了。”
一道流光離開小院,孔征呆呆地看著桌上的寒髓,心中無語。
五塊寒髓?
你知不知道上一世,我的字畫多值錢……
孔征拿起一塊寒髓,擦拭著法劍,心中郁悶不已。
……
翌日,練劍臺。
孔征御劍落下。
發現這里已經不復昨日的熱鬧,好似一處硝煙彌漫的戰場。
“諸位不去練劍,看著我作甚?”
孔征不解。
“孔師弟,聽聞你昨日出手狠辣,不知今日是否如此?”
“自然,指點之時,未免誤傷。有問題嗎?”
“哈,好!好!好!”
那位內門師兄一連叫了三個好字,從人群中站出。
“今日,不如第一個指點我可好?”
瘦削的劍修,頭發披散,背后長劍嗡鳴,“劍玄山內門,楚松!請賜教!”
孔征身旁,竇良童低聲道:“師弟,這是楚楓的哥哥,天資沒有楚楓好,卻是一介劍癡,實力不弱。”
孔征點了點頭:“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