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征身旁,跟了十幾只追靈蠱,它們扇動翅膀的頻率很快,耳畔嗡聲作響。
在離開了一炷香后,那些蠱蟲還是沒有從孔征身上發現靈氣,于是兵分兩路,一半回去報信了。
待報信的追靈蠱走遠后,孔征忽然手掌一番,一把長劍落入手中,十步劍氣連續虛刺,幾只蠱蟲被精準地斬落在地。
待兩個麻衣人趕來后,孔征已經離開一會了,二人看著地上的蠱蟲,互相對視一眼:“是修士,劍修!”
“繼續追!”
兩位蠱修,追在身后,一個漢子和一個孩童,卻跟在他們身后。
漢子和孩童也遇見了追靈蠱,不過漢子一招手,將它們全困在手中,又沒有捏死,力道把握之精準,可見一斑。
手心里,那些蠱蟲伸出口器,叮咬著漢子皮膚,漢子毫不在意,偷偷放出一只,對孩童道:“它要回去報信,我們跟著它,就能找到那兩個蠱師。”
“走!”
二人反借追靈蠱跟蹤蠱修,手段相當老道,每當蠱蟲變得激動時,二人就知道臨近了對方范圍,于是伸手再將其抓住,拖慢腳程。
小半個時辰的功夫,他們已經步入深山,漢子忽然停下腳步。
孩童問道:“怎么了?”
漢子道:“手心困著的那些小蟲子,有些躁動,看來是它的主人招它回去了。”
孩童眼睛一轉:“也就是說,他們有可能追上了那個少年!”
漢子彈出一直蟲子后,看清了蟲子返回的方向,然后將其捏死,手中的蠱蟲也被捏成了蟲泥:“師兄,在這邊!”
深山老林,山腰的一處懸崖。
兩位麻衣蠱修站在原地,對面是一個少年。
少年波瀾不驚地望著二人,身姿筆直,如同一把出鞘的長劍。
“追了我這么久,二位道友,別來無恙。”
寒暄有些老成,二位蠱修中,一個扎辮的男子笑道:“劍玄山的修士?你不知道,劍玄山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嗎?還敢在這里出現。”
孔征微微一笑:“越州魔道,膽大包天,我早有耳聞,此次你們挑起大戰,是有些膽子,但那是因為你們人數眾多,可不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厲害。”
“別廢話了,今日玄痋谷侯云,必取你性命。”
扎辮男子真氣抖開,辮子也隨之散開,頭發里,密密麻麻的蟲子迎風展開,孔征看的渾身不舒服。
“等等,侯云,他有些像一個人!”
黑瘦男子忽然叫住對方。
侯云不解,發現同伴展開一幅畫卷,畫中之人,與面前的少年有八分神似!
二人打量數次,黑瘦男子忽然將畫卷丟了過去:“劍玄山的,這人是你嗎?”
先前,孔征已經蓄勢待發了,忽然感覺有轉機,才按捺不動,現在,對方竟然丟來一幅畫卷,孔征瞇起眼睛,用腳踢開落在地上的卷軸。
是他。
這幅畫,是陳之信找人作的,畫的成熟、滄桑了些,不是很像。不過,練劍臺升龍榜上,用的就是這幅畫。
這一變故,讓孔征產生了無數猜想。
他們怎么會有這畫?內門難不成被攻破了?
孔征故作沉思:“你們為何會有這幅畫?”
二人見孔征沒有否認,輕笑道:“孔征,孔玄成。遺天絕地中,斬殺血獸門胡天縱,海龍上國,殺我玄痋谷四位師弟,我說的不錯吧?”
孔征沉默,對方笑道:“讓你做一回明白鬼吧,你們宗門之人傳信,要殺你。”
孔征眼角一挑,忽然笑了:“這謊話,下次記得編的好一點。”
“編?你區區神谷境修士,既然我要殺你,為何費心思騙你。”
那蠱修說罷,繼續道,“把你的兩個伙伴叫出來吧,既然都把我的蠱捏死了,就別藏在旁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