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前殺了他么?以免出現紕漏。’——達達。
‘他后天就走,等回去的路上,就下手。’——黑蠶。
‘你來還是我來?’——達達。
‘你。我動手王心龍會察覺。’——黑蠶。
‘好吧,讓他出一次車禍就好。’——達達。
‘可以,不過,如果他真的發覺了什么,我會直接出手,你們隨時準備配合。’——黑蠶。
‘當然。’——達達。
啪。
手機屏幕瞬間清空所有信息,隨即屏幕自動關閉,仿佛有個無形的手在清理所有聊天痕跡。
鐘蠶抬起頭,望著黑暗中房梁上的橫木,久久沒有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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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漸漸深了。
王一洋換了身睡衣,仰躺在屋子床上。
外面院子隱隱傳來保姆打水澆花的聲音。
井水撞擊金屬桶,不斷發出嘩嘩脆響。和周圍的寂靜深夜融合起來,反而更顯安靜。
王一洋躺在有些硬的木板床上,鼻孔里呼吸著陰冷空氣,還能聞到少許屋子里淡淡的霉味。
床鋪的被子和褥子似乎是許久沒人用了,有種細微的潮濕感,摸起來潤潤的,有股子涼意直透骨子里。
王一洋扯了扯被子,怎么也蓋不暖。
他有點口干,舌頭舔了下嘴唇,卻意外的舔到嘴唇上沾了一塊不知名的柔軟物事。
似乎是果皮,又像是豆皮。
咸咸的,有些惡心,他趕緊伸手把那柔軟物事捏了下來,屈指一彈。
啪。
那物事似乎撞到了屋子里的木桌,發出非常細微的小聲。
‘到底該怎么解決才好....’
王一洋望著有些發黑的木頭房梁,心里嘆了口氣。
他感覺這幾天已經把他一年的氣都嘆完了。
‘從今天鐘蠶的表現來看,他已經幾乎不掩飾自己的惡意了。在爺爺面前,或許他還有所收斂,但在我面前.....’
他回憶起之前的那次對視。
他不認為那是自己的幻覺。
鐘蠶的房間就在隔壁。
說不定兩人此時相距不超過三米,就隔一堵墻。
一想到這里,王一洋便心頭發毛,怎么也睡不著。
在床上輾轉反復,足足半個多小時,他才進入半夢半醒狀態。
不知不覺,迷糊了一個小時左右,他隱約聽到窗外有什么聲音,但努力睜眼看去,又什么也沒發現。
連續數次后,王一洋怎么也睡不著了,索性清醒下來,起身坐在床鋪上,就這么坐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