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面上看，這女子只是一個普通的年輕女人。
但陶爾絲毫沒有被其外表所欺騙。
女子抬起頭，定定的注視著面前的老人。
好一會兒，她才帶著一絲驚容的回過神來。
“陶爾？”
“果然是您！”陶爾面上由衷的露出喜色。
“好吧，我們換個地方聊。”女子看了下面露異色的女店員，提議道。
“好的。”
兩人離開書店，坐上一輛路邊的出租車，很快來到郊外一處幽靜的茶餐廳。
女子洛伊要了個包廂，隨意點了些菜，其中有兩道都是陶爾最喜歡的口味。
“我還記得你喜歡吃甜蝦球，這么多年了，難怪你老得這么快，當初我就給你說過要少吃甜食。”洛伊感嘆道，將菜單遞給服務員。
“您也知道這么多年了，早就成習慣了，沒想到您現在還記得我以前的愛好。”陶爾絲毫不奇怪面前的女子會是洛伊。
他身為助手，跟隨了洛伊大半輩子，很清楚這位催眠大師能夠做到什么樣的程度。
眼前這個女子，很明顯是由特種催眠術，提前種植的替身之一。
在很多年前，他就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情況。
“這次你召集所有主教級，應該想好了將要面對的是什么吧？”陶爾看著離開包廂的服務員背影，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期待。
“我很清楚。”洛伊面色平靜。“我雖然已經老了，但還有你，還有歐卡，我知道你們會幫我。”
陶爾是洛伊最忠誠的助手，他曾經是洛伊家里女仆之子，是洛伊一點點的教導他，培養他，讓他一步步掙脫階級的束縛。
而陶爾也回報以絕對的忠誠。
兩人是主仆，也是朋友，同時更像親人。
而歐卡，則是洛伊九個弟子中，最不可能會背叛洛伊的弟子。
他從小被洛伊養大，算是其養子，并且在洛伊失蹤后，他始終沒有停止尋找養父的蹤跡。
在陶爾的口中，歐卡將自己的所有財富全都轉賣掉，用這些賣掉的錢，作為行資，在世界各地尋找養父的下落。
“他們九人，都變化很大。”陶爾感嘆道，“除開歐卡外，其余八個，這次趕到這里來，恐怕都不是為了單純的聚集再見。”
“這點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洛伊沉默了下，回道。“只是再不改變，我們或許會被時代永遠的拋在身后。”
“.......你老了。”陶爾同樣沉默了下，卻突兀的冒出這么一句話。
他看出了女子越來越緊張的情緒。
女子身上明顯用了聲音轉換器，應該是那個口罩里的裝置在傳遞聲音。
也就是說，他一直在和聲音轉換器里的另外一人在對話。
眼前的洛伊，并不是他一開始所想的那個狀態....
包間里頓時陷入了沉寂。
好在女子畢竟曾經是雙面間諜，雖然一開始被兩人對話中的內容所嚇到，但很快便調整回來，保持平靜。
“是的，我老了，但我還想做點什么。”聲音從女子的口罩里傳出。
“我明白了，我會幫你。”陶爾低沉回答。
“謝謝。”洛伊回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第一個出現。”
“就和當初一樣。”
“就和當初一樣。”陶爾舒了口氣，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女子面容。
“需要我清除她的記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