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管家站立著,等待著手底下的奴使出頭。
兩個看管著高大奴隸的奴使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選擇了幫助奴隸管家。他沒有拔出殺人的劍刃,而是從腰身的另外一側拔出了一根光滑堅硬的木棍。
大步走向發生爭斗的牢籠,跟另外一個奴使對視一眼,默契的一同把手伸進牢籠之中,抓住不斷反抗的奴隸。
經常餓肚子的奴隸又怎么會是經常吃飽飯,又被迫長期鍛煉的奴使的對手呢。不斷掙扎的奴隸被拉了出來,耐心耗盡的奴使掄起手中的木棍,直接往奴隸的身上狠狠一砸。
依稀可以聽到咚的一聲,傷及內臟的打擊聲。
反抗的奴隸終于消停了,冷冰冰的視線四面八方襲來,來自各個奴隸的目光。他們大部分都渴望著,這個奴隸能夠拼死一擊,撂翻三個奴使一擊奴隸管家,釋放所有奴隸,趁機逃跑。
很顯然,這不過是所有作為奴隸主財物的奴隸們,的一廂情愿。
奴使押送著奴隸,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通往斗獸場大門,越過了給奴隸補充體力的餐桌,迎接燦爛到幾乎刺傷眼睛的強烈陽光,走向一個奴隸最終的宿命。
欄桿一樣的門外向牢籠中輻射著不多的光熱,奇怪的是,在陰冷的牢籠之中待久了,好不容易被太陽照射一次,反倒有種更加陰冷的感覺。
很快,木門外向內投射的不只是太陽的灼熱,更有來自于觀眾們的歡呼。
層疊起伏的歡呼聲,驚訝聲。
晨耕在半躺著的情況下非常認真的傾聽著來自門外的聲音,這些聲音起伏代表著的不只是觀眾們的喜悅之情,更有斗獸場上的對手們的情報——一般來說,高高在上的觀眾們是不會在乎觀賞的奴隸的死活,他們更在乎奴隸如同花朵綻放一般的死亡的美景,如果門外的歡呼聲越強烈,那么就意味著奴隸的對手們擁有著遠超奴隸的實力。而歡呼聲平淡,乃至沒有,就意味著斗獸場中的奴隸與野獸的混戰則難分難解。
倏忽間,一陣前所未有的歡呼聲傳入耳際,那是晨耕從未聽到過的歡呼聲。
晨耕眼里流露出了一絲光芒,恐懼與興奮在心頭同時升起,面對必死戰斗,他很想前往。
果不其然,在門外透過木頭間的縫隙觀看著戰斗的奴隸管家,突然很用力錘了一下大門,回頭跟奴使低語了幾句,奴使點頭了數下,隨即一旁等候著奴隸管家的命令。
很快,奴隸管家急匆匆的帶著兩個奴使走進了牢籠之中,匆匆的腳步顯然沒有了一開始后的儒雅隨和。
如同行走在田邊,在穿行稻田的時候雙手輕輕撫摸稻穗一樣,稻穗撫摸手掌心一般輕快,很快,其中一個奴使路過晨耕的身邊,或許是認出這個多次自覺申請送死一樣的斗獸競技,有或許是意識到奴隸管家的對這個年輕小伙還頗有垂青,奴使凝視了晨耕消瘦的臉頰一會。然后試著強迫自己挪開眼睛。
“先生,讓我去吧。”
晨耕嘗試坐直腰說道,因為低矮的牢籠對脊梁骨的摧殘,挺直腰身會帶來微微的酸痛。
奴使看上去也為了尋找合適表演的奴隸傷透了腦筋,既然晨耕主動充當一只出頭鳥,那么奴使也不會嘰嘰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