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各個大學都在瘋狂擴招,帶來的直接后果就是很多大學生面臨畢業就失業的窘境。能讓自己孩子在畢業之后找到一個合適的工作成了許多父母心頭最重要的事情,樊樹的老媽許慧也是如此。
對她來說,樊樹參不參加什么籃球比賽,能不能上場,最后是贏了還是輸了都無關緊要,關鍵是……加入籃球隊應該算是參加社團活動了吧?應該算是有一定的社會活動經歷吧?這樣一來,就能增加一份履歷,對找工作能有所幫助吧?
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許慧就想著:這次比賽結束之后,能讓樊樹跟教練鄭宏圖商量一下,讓他給樊樹寫一個好看點的履歷證明。如果有必要,許慧甚至愿意給鄭宏圖拿一些好處,比如……三千塊錢!
對,就是三千,再多就拿不起了。
樊家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工薪家庭,溫飽沒問題,卻和大富大貴挨不上哪怕是一毛錢的關系。
“行了行了,媽,我知道了,等稍晚點的我就跟教練說。好了,沒事兒我掛了啊!”
掛斷電話,樊樹心里踏實了。
愛啥變啥變,老媽老爸沒變就行。
只是,這個世界為啥會變呢?
樊樹百思不得其解,這種感覺就像自己走出房間,卻是陰差陽錯走到另外一個平行的世界里,等到回來之后,自己還是自己,房子卻不再是以前的房子了。
看著相似,卻有無數一言難盡的陌生。
正想著,外面忽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這是客隊更衣室,魚龍混雜,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來來往往什么人都有,樊樹就沒想搭這個茬兒,外面那人卻是問道:“樊樹在里面嗎?”
找我的?
樊樹挺納悶,自己在這兒無親無故的,怎么有人來找我?難道是我沒去參加頒獎儀式,然后主辦方讓工作人員來找我了?
挺講究啊!
“我在,進來吧!”
樊樹話音未落,門就被推開了,站在門口是一個年紀比樊樹大不了幾歲的年輕男人。
這人大概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略微有些水蛇腰,看起來水里水氣的,可是打扮挺時髦,兩邊的頭發幾乎寸草不生,中間頭發留的挺長還弄成了尖尖的形狀,顯得很有個性。
左耳上,是一排亮閃閃的耳釘,一晃一晃各種反光的那種。他身上穿著雖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是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休閑服和休閑褲,腳穿尖頭皮鞋,臉上……嗯,長得還可以,但是眉眼之中怎么看都透著一股子玩世不恭的氣息。
他手里還夾著一根已經點燃的煙。
不等樊樹說話,這哥們兒的目光就已經落在了樊樹身上,非常自來熟的進來:“嘿,樊樹,你還真在這兒,我說怎么在頒獎臺上沒看到你呢,我都找你一大圈了,原來你躲這了,嘖嘖嘖,行啊你,打球打的真牛逼……”
說著,他就湊過來,伸胳膊要摟樊樹的脖子。
樊樹趕緊攔住:“停,別動啊,我不搞基!”
然后樊樹趕緊雙手護住自己的胸前,保護自己的貞操:“哥們兒你誰啊?有事說事,我不習慣別人摟我!”
那哥們兒撇撇嘴,也不以為意,伸手在兜里掏出個造型特別精美的金屬煙盒:“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