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無垠的荒原,一團微弱火光。
風吹過,光芒搖曳,似乎隨時會熄滅,卻頑強的燃燒著。
許故就是那搖曳火光,無根無源,生死旦夕。
終于,再也無法無邊寂寥,死亡恐懼,他決定舍身前往荒原深處,尋找希望。
這一動,瞬間醒來,一翻身,裹著床單摔到地上。
“我去,怎么光屁股!”
還沒反應過來,磕到了肘部麻筋,嘶,難受。
明亮陽光透過玻璃,灑到寬闊的客廳,為其染上金黃的溫暖色彩。
麻勁散去,許故裹著床單從地板爬起。
怎么回事?
渾身上下無處不疼,就像經歷了一場幾百公里的負重越野。
“累啊!”
哀嚎一聲,許故重新癱回沙發,揉揉肩膀胳膊腿。
“既然醒了,那就收拾東西,趕緊滾蛋。”
清朗的嗓音說著臭臭的話,姜皓步入客廳,扔過來一整套衣物。
許故穿上內衣,就懶得動了,葛優躺,抱怨道:
“我是死而復生啊,沒有比這更嚴重的病號了吧!大冬天的把我扔在客廳沙發上,真沒有同情心。”
“賣萌惡心!”
姜皓冷哼道:
“我更想把你扔山上。”
此時,姜皓已經恢復原身,站在陽光中。
那白皙的皮膚,在光芒中,如同透明的精美瓷器,眉梢清冷,寬袍大袖,一股子得道大仙的感覺。
用現在流行的說法,禁欲系男神啊。
許故不得不承認,即使同一身體,氣質還是有差距的啊。
不過不知怎么,許故在姜皓面前,很放松。
難道是因為共同經歷了一場離奇冒險?想不通。
實在看不慣那股裝逼范,許故扯扯沙發上床單,氣憤難平的質問:
“太過分了,就給個單子,連床被子都沒有!”
“你有空給我抱怨,不如照照鏡子。”
姜皓用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許故一番,語氣莫名的說道:
“別以為現在死而復生,就萬事大吉。”
許故心頭涌起不好的預感——
皮膚過于蒼白,簡直毫無血色,而且渾身如此酸疼,也不對勁。
先前沒怎么在意,現在....
快速套上衣服,拖著身體來到客廳鏡子前,就見許故見了鬼一樣,脫口驚呼:
“我靠!”
瞳孔擴散占據大半眼白,黑幽幽的,有點瘆人;
臉色慘白慘白的,沒有血色。
卻有蛛網般的細密血管,隨著呼吸節奏,若隱若現,邪氣猙獰。
一張嘴,滿口細小而尖銳的白牙,一對微凸犬齒,完全不似人的口腔。
本能的抬手擦拭鏡面,不想手指剛觸碰鏡面,就聽一聲脆響,道道裂紋出現。
鏡子直接破碎。
“我還沒用力!”
更奇怪的是,玻璃碎片劃過手指,連條白印都沒留下。
許故不敢相信的看看手掌,心一橫,撿起一片鋒利的玻璃片,用力一劃。
卻像劃過老舊皮革,灰白手掌僅僅出現一道較深的印痕,隨即就消失不見。
咔嚓。
捏碎手中的玻璃,再張開,滿手碎渣,依舊沒一絲血液。
忽然,許故大步朝外走去,張開雙臂,迎向太陽。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