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極扭頭向聲音來處看去。只見趙駒正搖著扇子,踱步向這邊走來。在他身后,還有四五個少年跟著,皆是李無極和趙駒的同屆弟子。
趙駒走到攤位前,向那攤主道:“這聚魂散,三十兩銀子一份,我全要了。”
李無極在趙駒開口的一瞬間,就知道自己之前的努力全白費了。他壓下心中的惱怒,對那攤主道:“我也一份出三十兩銀子。是我先來跟你買的,你應當賣給我。”
李無極話音剛落,趙駒便立馬跟著道:“我出四十兩銀子一份。”
說著,從懷中掏出四個五十兩的銀錠,遞給那攤主。
那攤主并沒有接趙駒遞去的銀子,而是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李無極,顯然是想看看李無極能否再出更高價。
但趙駒的出價已經超過了李無極的全部身家,李無極根本無力再出更高價。
于是,李無極深深看了趙駒一眼,一言不發地扭頭便走。既然拿不出更多的銀兩,那說再多話也是無用。所以,李無極干脆不再開口。
那攤主見李無極不再出價,便接過趙駒的銀子,將包好的聚魂散遞給了趙駒。
趙駒拿過聚魂散后,急走兩步,追上李無極,伸手攔住他道:“李兄要往哪里去?”
同時,跟在他身后的那四五個少年,也紛紛圍上前來,將李無極團團圍住。
李無極看了看攔路的趙駒,又看了看圍在四周的人,出言道;“怎么?你不怕門規處罰了嗎?”
聽聞此言,趙駒登時心頭火起。當初李無極用虛構的門規處罰,嚇得趙駒一行人不敢動手的事,早已經在新入門弟子間傳開。此事讓趙駒大丟面子,就連原本聚集在趙駒身邊的人,也因此覺得他難成大事,紛紛離開他身邊。不過三四個月的時間,原本聚在趙駒身邊的三十多人,現今就只剩下四五人在。
此事一直是趙駒心中的一根刺,現在被李無極這個始作俑者提起,當即讓他難以自抑。
不過,趙駒能通過道考,自然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尚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若是在這大庭廣眾之地對李無極動手,事后自己一定會受到門規懲處。于是,他大聲對李無極道:“你可敢跟我到論道臺上走一遭?”
所謂論道臺,本是仙羽門外門弟子較技切磋之所。后來因羽門門規,禁止弟子私斗。有些弟子為了解決矛盾,便通過到論道臺上一較高下的方式來解決紛爭。因論道臺本就是切磋之所,所以在論道臺上比拼,也不算是私斗。
時至今日,論道臺幾乎成為了弟子之間解決矛盾紛爭的固定地點。若是有弟子起了爭執,又無法用別的方法解決爭端,那便可到論道臺上一較高下。“到論道臺上走一遭”幾乎已經成為了固定的邀戰用語。
趙駒當日因不熟悉門規,在李無極手上吃了個虧,回去后便下苦功,將仙羽們的各項規定,包括各種潛規則都細致了解了一遍,從而知道了論道臺的事情。他早有心邀李無極上論道臺走一遭,只是因論道臺上必須是一對一的比拼,他并沒有把握能夠戰而勝之,才一直延宕至今。今日他也是被李無極刺激的有些上頭,才大聲開口邀戰。
李無極自然也知論道臺的事,他上下打量了趙旭兩眼,略帶驚奇的道:“多日不見,你倒是長進不少。不過,我為什么要跟你上論道臺?”
趙駒當即激道:“難道你不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