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濟水縣道院在濟水縣城郊一樣,清泉縣道院也不在清泉縣城內,而是在距離清泉縣城不遠的一座小丘上。
李無極從道院出來,大約花了一刻鐘的時間趕到清泉縣城。進城之后,他便直奔縣衙。
來到縣衙門外,因中洲大地上仙道盛行,道人地位頗高。守門的衙役見李無極一身道裝打扮,倒也不敢太過無禮,上前客氣的問道:“不知道長來縣衙有何貴干?”
李無極道:“我乃道院新任的駐守道士,特來處理近日城內有良家女子莫名昏迷之事。”
聽聞李無極是道院的駐守道士,那守門的衙役更加不敢怠慢,忙引著李無極來到大門東邊的寅賓館暫坐,自己則進入內衙稟告。
不多時,一名身穿綠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見李無極先是一愣,隨即問道:“道長是從道院來的駐守道士嗎?不知如何稱呼?”
李無極認得這男子身上穿的是七品官服,而整個清泉縣只有縣令是七品,于是他抱拳作揖道:“可是張縣令當面?在下李無極,乃是道院新任的駐守道士,特來處理近日城內有良家女子莫名昏迷之事。”
那張縣令抱拳還了一禮,笑道:“原來是李道長。李道長如此年輕,便當了道院的駐守道士,真是年輕有為。坐,坐。”當即便招呼李無極坐下。
雙方分主賓落座后,那張縣令道:“適才聽李道長說,是來處理城中多起女子莫名昏迷的事情的。怎么,只有李道長一人來嗎?”
李無極點頭道:“不錯。此事封院主已交由在下全權處理。”
“是這樣。”那張縣令略微沉吟道:“那不知李道長打算如何處理此事?可有什么需要縣衙幫忙的地方?”
李無極道:“在下雖知城里近日有多名女子無故昏迷,但對于具體情況還不太了解。所以想先了解一下詳細情況。”
那張縣令點了點頭,然后訴說道:“事情是從將近一個月前開始的。大約二十多天前,城南王老爺的女兒突然在家中昏迷不醒,身體日漸衰弱。王老爺請了好幾個大夫,都沒有瞧出王小姐是出了什么毛病,只是說她身體虧空、氣血兩虛,開了些補氣養血的方子,讓她滋養身體。但這些手段并無用處,王小姐昏迷后三天,便病逝了。”
“本來大家雖為王小姐的早逝而惋惜,但卻并沒有懷疑她的死因,都以為她是得了什么怪病,才會如此。但王小姐剛死第二天,城西劉掌柜家的女兒也突然在家中昏迷。情況就跟王小姐一樣,找大夫去看,也只是說她身體虧空、氣血兩虛,看不出別的毛病。不到三天,劉掌柜的女兒也死了。之后,城中又接連有好幾戶人家的女兒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大家才意識到情況不對,覺得恐有邪祟作怪。因此,本官才去道院請了道長來幫忙。”
李無極點了點頭,以示了然。
張縣令繼續道:“截止目前為止,城中已有七八名女子遇害。本官也派人調查過,這些女子既有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有尋常人家的女兒,甚至還有一個是妓-院里的淸倌兒。這些女子彼此之間并無交集,也沒有共通之處。唯一相同的地方,可能便是這些遇害的女子,都是年齡在十六到二十歲之間的妙齡未婚少女了。本官了解的情況就只有這些了,不知李道長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嗎?”
李無極想了想,道:“不知城中現在可還有尚在昏迷中的女子嗎?”
“有。”張縣令點點頭道,“城北田老爺的孫女便是最新的受害者,尚在昏迷中。”
“我想去看一下田小姐。”
“好,我這就派人帶道長去。”
張縣令倒也干脆,當即就叫了一個衙役陪著李無極前往田府。
李無極跟著那名衙役趕往田府。通過路上閑聊,李無極得知,這衙役名叫劉全,已經在衙門里干了十三年,算是衙門里的老資歷。兩人即將前往的田家,乃是清泉縣有名的大糧商,家財萬貫,富滿縣城。遇害的田小姐年方十六,乃是田老爺二兒子的小女兒,生的體態風流,美艷如花,在清泉縣中頗具艷名。從她十四歲開始,便不斷有人看中她家世美貌,登門求婚,但都因田老爺疼愛孫女而拒絕。這次田小姐遇害,還有不少浪蕩少年為之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