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同向寧志恒恭敬的點頭致意。那個黃包車夫更是緊張的不知道手往擱,寧志恒看了他一眼,對劉大同問道:“這次又是什么消息?
前幾次劉大同匯報的消息,盡管不是什么重大案情,但是寧志恒對他都加以鼓勵。所以他只要有可疑的線索就一定要向寧志恒上報。誰知道這個線索會不會牽扯出一張一樁大案的呢。
劉大同在寧志恒的對面坐下,那個黃包車夫卻是拘謹的站在劉大同的身后不敢言語。
“寧長官您知道,現在手下跟我吃飯的黃包車夫越來越多了,這消息也越來越雜了,小案子我是不敢驚動您的,不過這個案子我覺得有點蹊蹺!”
說完回頭向那個黃包車夫說道:“把事情向寧長官報告一遍!”
“是,是!”黃包車夫連連點頭,然后向寧志恒恭敬的鞠了一躬,“我有一個鄰居叫姓崔,大名不知道,我們都管他叫崔二,這個家伙平日里就不安分,就靠著走街串巷,偷雞摸狗混點飯吃,不過就是個小偷小摸的混混,有時候吃了上頓沒下頓,大家都嫌棄他,不愿搭理他。可是前段時間突然闊綽起來,人穿的也體面了,吃的也是大魚大肉,還用我的車拉了好幾次不正經的女人回家。我想著這小子肯定是偷了那個大戶人家,撈了不少黑錢。掌柜不是說只要有消息就上報嗎!我就給劉掌柜報告了!”
劉大同接著說道:“劉永把情況給我說了之后,我以為就是個偷盜的案子,就下手抓了這個崔二,用了一晚上就審出來了。這崔二果然偷了一戶人家,不過不是什么大戶。也就是在我的轄區最西邊的,北華街柳樹胡同的第二家,偷了二千多元法幣。”
“二千多元法幣!這可不是個小數目,這個人是做什么的?家中有這么多現金?”寧志恒皺著眉頭問道!
“是啊!我也這么想,被偷了二千多元錢,那可真不是小數,可在這轄區里我就是主管刑偵稽盜的警長,可偏偏沒有收到任何的丟失財物的報案,二千元,那可真不是個小數目!”劉大同也是知道問題很大,開口說道。
現在的法幣還堅挺,二千元法幣,在一年前貨幣改革沒有執行之前可是二千塊大洋,現在就是在黑市也能換一千二百塊大洋,一個中等人家全部的家底也不過如此。可是戶主丟了這么多錢竟然沒去報案?
這絕對是不正常,寧志恒問道:“你沒有去看一看嗎?戶主是什么人?”
“問題就出在這了!我去查過,可是房子已經空了!更奇怪的是這個人竟然在丟失財物的第二天退房走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這就讓我更加想不通了,人丟失了這么多財物,不僅不報案。反而好像是他做了賊一樣匆忙離開,這是心虛了!
我查過了,這間房子是租住的,租了六個月了,也就是說這個人在我們警察局沒有戶籍登記,只有檢查人口時的人口登記。
租客名叫董成杰,記錄上說是城南一所學校的老師,我先去這所學校核實了一下,結果說根本沒有這個人。
然后又找了出租房子的戶主,他也說租客是學校的老師,其他的情況都不知道!他也不會真去學校詢問。
寧長官,這人手里的錢絕對不干凈,肯定有問題!我越想越覺得這事很蹊蹺。您說過,事無巨細都必須向你匯報。這不,我趕緊帶著人,給您匯報一聲。”
寧志恒將劉大同介紹的情況仔細思索一遍,頓時興趣大增!他覺得這一次的案情確實很不一樣,情況確實很詭異,一個被偷了二千元巨款的人,竟然不選擇報警,而選擇第二天逃離,甚至給房東的資料一開始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