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志恒是一個信奉細節決定成敗的人,克己律行猶如苦行僧一般,這在身邊的人看來,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他向來都是執行的一絲不茍,從不疏忽。
所以盡管譚公館的酒柜里裝滿了各種名貴的好酒,但是他從來沒有喝一口,完全都是擺設。
一直以來,寧志恒都是沉靜如水,喜怒不形于色,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少的壓力,今天左柔看他的心情難得如此,也是為他高興,便開口提議。
寧志恒聽聞此言,也是猶豫了片刻,最后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晚餐就開一瓶紅酒,我也很久沒有喝了。”
左柔聽到他答應,頓時滿心歡喜,她一向是寧志恒為中心,心情隨著他的喜怒哀樂而變化,看到寧志恒竟然難得的破例,這說明今天的心情的確很好,她趕緊腳步輕盈的去做晚餐的準備。
這個時候,苗勇義正好走了進來,他迎面看見左柔帶著燦爛笑意離開,不由得有些詫異。
他知道這個左處長是寧志恒的絕對心腹,但青年男女親近如此,又怎么可能只有單純的工作關系?更何況左柔貌美如蘭,不過是心照不宣而已!
他走上前來,看著寧志恒不禁調侃的說道:“左處長為什么這么高興,你是不是做什么了?”
在整個情報站里,也只有苗勇義敢用這種口氣和寧志恒說話,哪怕親近如左柔和孫家成,也不敢如此,就更何況是其他人了。
他們和寧志恒接觸之初,就一直在寧志恒的積威之下,孫家成一開始就是寧志恒的部下,在寧志恒的強勢之下,以寧志恒馬首是瞻,唯命是從,從不敢有任何違背之意。
左柔更慘,甚至第一次見面就被寧志恒抓進了大牢,要不是看她是女流之輩,只怕都是生死兩難了,以至于在后來的很長時間,即使是對寧志恒心生愛意,卻不敢有任何表露之情,要不是在初次進上海的那一次刺殺行動,只怕都沒有勇氣說出自己的心意。
但是苗勇義不一樣,他和寧志恒自幼相識,不僅是同窗,更是兄弟,甚至比親兄弟還親,這么多年來的相處習慣,哪怕寧志恒現在是苗勇義的頂頭上司,也根本無法轉變過來。
但反過來說,如果苗勇義真的像孫家成等人一樣,恭恭敬敬的對待寧志恒,寧志恒反而會覺得非常不舒服,畢竟在他心目中,苗勇義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所以兩個人在私下里仍然像以前那樣相處,并沒有任何改變!
聽到苗勇義的調侃,寧志恒也是一改往日對待他人的嚴肅,身心舒懶的靠在座椅上,笑著說道:“我就是做什么也不會告訴你,免得你這個單身漢羨慕嫉妒!”
苗勇義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他趕緊湊上前來,笑瞇瞇地低聲問道:“這么說,還真做什么了?快和我說一說,老實說,這么大的譚公館,就左處長這么一個女子,還這么漂亮,我就不信你這心里沒有想法!”
寧志恒不由得好氣好笑,笑著搖頭說道:“干脆我從總部給你調過來幾個女電信員,給你介紹介紹,組成一對革命夫妻可好?”
“那敢情好,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