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案子發生了這么久,總部一直搞不清楚,具體有那些人投敵,犧牲的人員要對其家人進行撫恤,可是投敵的人員就是另一回事了,軍事情報調查處的家規極嚴,如果有人敢投敵,其直系家人是要被株連的,這也是為了控制下屬,不敢輕易投降。
因為一直不能確認名單,這項工作一直就沒有進行,耽誤了下來,直到寧志恒從駱興朝的口中得到了具體名單,這才上報了總部。
“這么多人員投敵,他們的家人可不少啊!”黃賢正不由得一陣頭痛。
軍事情報調查處的這條家規雖然早就有之,但是實際上并沒有多少人被執行這一條家規,原因就是在中日戰爭之前,軍事情報調查處的成員并不是很多,且素質較高,忠誠度也較高,叛變投敵的極少,并且只對其直系家人采取株連,所以真正被執行這條家規的人員并沒有多少。
可是隨著中日全面戰爭爆發,軍事情報調查處的人員在全國各地陸續有人被捕后投敵,牽扯的人太多,現在這條家規就顯得有些殘酷了,很多行動人員都不愿意去做這樣的臟活,畢竟這都是無辜的家屬,普遍有抵觸情緒,更重要的是,隨著日本占領的地區越來越大,有很多人員的家眷都在日本占領區,執行起來有一定的危險,得不償失!
“投敵人員的家人暫時不執行清除,這一次志恒報告,投敵的人員里,又出了一個齊經武一樣的人物,這個人叫鄧元凱,假裝投敵后,伺機刺殺叛徒崔光啟,可惜只殺了一個助手,行動沒有成功,自己卻死在了崔光啟的手上,忠臣烈士,可歌可泣!他的家人就在長沙,幸好這一次沒有清除掉,寧志恒請求,對被俘人員的家人,暫時不采取清除行動,為他策反這些人留一些余地,我也覺得有些道理,所以同意了他的請求。”處座接著說道。
黃賢正聽到這話,連連點頭,開口說道:“我同意,現在投敵的人員很多,我們這樣一味的懲戒,也不是辦法!沒有想到,上海站還有這么多忠于黨國的勇士,前有齊經武,后有鄧元凱,這些事跡還是要在軍情處內部多多宣傳,以堅定軍情處將士們忠貞愛國的信心!”
說到這里,他不由得想到了原上海站站長鄭宏伯,這個人也是處座的嫡系,被提拔到了上海站這個甲種大站的主官位置,自從失了手之后,被寧志恒派人押送回了武漢,雖然經過多方的打點,可是現在仍然被處座關押在大牢里,到現在也不知其生死。
處座點頭說道:“有道理,對鄧元凱的身后進行褒獎,以后清除投敵人員家人這一條,除非是首惡,一般人員還是要看情況而定,給日后的反正工作留下余地。”
黃賢正趕緊應和道:“處座明鑒,這樣最好,日后的對敵形勢越來越復雜,我們的有些做法也可以靈活一些!”
寧志恒也沒有想到,因為他的這一份電文,讓軍事情報調查處的高層逐漸修改了這一條嚴酷的家規,修訂為只追究投敵首惡和投敵性質惡劣的叛徒家人,日后救下了許多無辜者的性命。
就在同時,上海特高課辦公樓,竹下慎也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悠哉悠哉地喝著茶水,手拿著一本傳記看的津津有味。
這個時候門外的敲門聲響起,森田右暉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