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沒有任何保留,把宮田安壽告訴他的信息,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北岡良子。
果然和自己的猜想一模一樣,北岡良子面帶滿意之色,她接著問道:“這些事情都是誰告訴你?”
“我兄長的好友宮田安壽,他和我哥哥自小相識,后來我哥哥駐守蘇州,就寫信給宮田安壽,讓他從國內趕到蘇州,開設了宮田商會,本來一切都很好,不久之前,藤原會社進入蘇州,一切就都變了,最后我兄長被他們所害,還說什么反日分子,真是可笑!你知道嗎,我在殺白川英衛的時候,他還正和特高課和憲兵隊的混蛋們飲酒作樂,他們都是一丘之貉!”平山次郎惡狠狠地說道。
北岡良子對此并不驚訝,藤原智仁在上海的做法就是如此,憲兵司令部的部隊就好像是他的下屬部隊一般,隨時聽從他指令,特高課的人員也對藤原會社的走私熟視無睹,傻子都知道,這些人都是一伙的,可笑自己之前還天真地向佐川太郎揭發藤原會社走私,反而被狠狠訓斥了一番。
北岡良子再次問道:“宮田安壽現在在哪里?”
平山德本被殺,宮田商會被吞并,宮田安壽是當事人,也是最直接的證人,自己必須要抓在手里。
可是平山次郎如何肯輕信于人,如果這些人是誆騙自己,就是為了套取宮田安壽的下落,好斬草除根,消除后患,那自己不是把宮田安壽白白送到對方的刀下。
宮田安壽是兄長的好友,在逃亡之時還不忘通知自己,并將一半的財物送給自己,足見其誠信,平山次郎又怎么肯出賣他。
平山次郎嘴角泛起不屑的笑容,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也別想找到他。”
平山次郎的表情清楚地落在北岡良子和巖井之介的眼中,他們都是久經訓練的優秀特工,一眼就看出平山次郎肯定知道宮田安壽的下落,只是不相信自己等人。
北岡良子深吸了一口,語氣放緩,沉聲說道:“平山君,我對你絕無惡意,不然我完全可以用一些更惡劣的手段對付你,撬開你的口,相信我,那些手段足以把你變成一個白癡,你會把你知道的任何事情都告訴我。
現在我把情況給你解釋一下,我們土原機關早就想對藤原會社走私管制物資的行為予以制裁,藤原會社和你兄長所經營的宮田商會不同,藤原智仁把大批的走私物資運輸到了中國占領區,極大的支援了中**隊,這是資敵行為,是賣國行為,我們必須要查處!
可是藤原智仁的地位顯赫,他是藤原家嫡系子弟,在高層各部門都有爪牙,我們沒有真憑實據是根本沒有可能制裁他,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宮田安壽是最直接的證人,我需要你們一起作證,高層才有可能相信這一切。”
平山次郎聽到這里,用懷疑的眼光看向北岡良子,想要從她的臉上辨別出這番話語的真偽。
北岡良子這番話說的極為真誠,義正言辭地好像一個衛道士,可是只有她心里清楚,她不過是把平山次郎和宮田安壽當做一個籌碼,用來威脅藤原智仁的籌碼。
平山次郎猶豫了一會,突然開口說道:“我不用你們來處置藤原智仁,我也不相信你們,事情可以更簡單一些,你們給我一支步槍,我親手殺了他,為我的兄長報仇,也為帝國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