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慶正良說的沒有錯,以藤原智仁今天的地位,他們這些情報特工們還沒有人敢找上門去當面詢問,就是影佐裕樹出面,也要注意說話的方式和態度。
影佐裕樹一聽,不由得搖頭說道:“難道讓我去當面詢問,這不是明擺著懷疑他嗎?再說現在大本營中,華中和華北兩派正在斗得厲害,我正需要各方面的支持,尤其是藤原智仁在上海的勢力龐大,我安撫他還來不及,又豈能與他交惡,到時候,不是便宜了土原那個老狐貍!”
晴慶正良也是知道這一點,他也只好點頭說道:“正是因為如此,我也對接下來的偵破工作很是為難,據我判斷,北岡良子死亡和藤原智仁的這一次會面有很大的關系,我們調查到一個細節,據那些幕蘭社院的文人們說,北岡良子平時去幕蘭社院都是穿和服,停留的時間也比較長,這一次卻是穿著軍裝,只是和藤原智仁交談了很短的時間,就很快離開了,目的性很明顯,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和藤原智仁見面,之后她就發生意外,如果不能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我很難做出判斷。”
說到這里,晴慶正良猶豫了一下,再次說道:“將軍,據我所知,平山次郎是因為自己的哥哥平山德本被刺殺,他才刺殺了藤原會社的分社長白川英衛,接著潛入上海刺殺藤原智仁,用意很明顯,他認為他的兄長是被藤原會社所殺,如果這樣看,藤原會社可就是有刺殺當地駐軍長官的嫌疑,而北岡良子藏匿平山次郎,會不會想借這一點敲詐或者威脅藤原智仁,結果反被……”
“藤原智仁絕不能牽扯在這個案子里!”影佐裕樹馬上打斷了晴慶正良的話。
藤原會社的這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對于他們這些高層來說,這都是公開的秘密,和當地的一些勢力起了利益沖突,是在所難免的事情,據說為了這件事,藤原智仁特意和多田中將溝通,現在大家都已經定了案,遮掩了過去,自己可不能把這個蓋子再掀起來,找這個大麻煩,平白得罪了上海的本地利益集團,那可就太愚蠢了。
影佐裕樹這個時候急需要藤原智仁的支持,就算這件案子真和藤原智仁有關,那在他的這里,也要替藤原智仁遮掩住,絕不能主次不分,因小失大。
他接著說道:“北岡良子不是還有一個助手沒有找到嗎?那個叫巖井之介的,就從他這里打開突破口!”
“將軍,巖井之介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我怕再也找不到這個人了!”
“為什么?”
“這個人一直和北岡良子在一起,北岡良子被人抓捕,巖井之介豈能幸免。
更重要的是,這一處安全屋布置的非常隱蔽,只有北岡良子的手下才知道,從北岡良子離開幕蘭社院的時間到槍殺案發生的時間來計算,中間隔的時間很短,北岡良子被抓捕后,就馬上送到安全屋,行動很連貫,中間根本沒有詢問拷打的時間,也就是說兇手之前就知道安全屋的所在,會不會北岡良子的手下就有內鬼?
還有,我們發現清查了整個安全屋,其它的地方沒有半點血跡,也就是說,客廳里就是槍殺他們的第一現場,除了北岡良子之外,其它三個特工是被人制服后,被集中在客廳里被殺害的,而且是近距離的射殺,我估計他們被害的時候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