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志恒罵了一句,一手取過布團,重新塞進紀永巖嘴里,接著命令道:“接著來,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要停!”
接下來又是一輪的拷打和煎熬,紀永巖很快就堅持不住,再次昏厥了過去,于是再澆醒,再刑訊,直到檢查的軍醫匯報,犯人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之時,紀永巖還是硬咬著牙關不開口。
這可真出了寧志恒的預料,紀永巖是他見過的日諜里,僅次于付誠和池田康介的死硬分子,在這么嚴酷的刑訊之下,還是抵死不招。
可是接下來就有些難辦了,寧志恒可不敢像對待付誠和池田康介那樣,直接給他上電椅,電椅的審訊力度太大,因為嫌疑人的體質不同,對電流的承受力也不一樣,審訊的力度無法精準控制,萬一不小心推高了檔位,直接把人電死或者電成白癡,那這條線索就斷了,重要的人證就沒了。
和以往的案件不同,贛北泄密案是要向軍方高層交代的,沒有了最關鍵的人證,沒有了紀永巖的指認,就無法定夏斌夫婦的罪行,寧志恒手段雖然狠辣,可還是知道輕重的,紀永巖絕不能死!
寧志恒看著再次昏厥的紀永巖,轉頭對軍醫問道:“他還能繼續審訊嗎?”
軍醫仔細檢查了一下紀永巖的情況,“處座,他的身體已經達到審訊的極限,接下來即使是接受刑訊,也很快就會昏厥,他好像是有能力強迫自己進入昏厥狀態,潛意識的躲避審訊。”
寧志恒不由得一愣,他知道在國際情報組織里,有不少的情報部門都設有反刑訊的訓練,其中一門很有效的技巧,就是自我催眠,控制自己在感官上隔絕審訊帶來的無邊痛楚,隔絕**上的煎熬,強迫自己的意識進入一個封閉的空間的,對外界不聞不問,如同一個活死人。
不過這也只是聽聞,沒想到今天還真碰到一個,不由得暗罵了一聲晦氣,回到重慶主持清剿工作的第一仗就遇到這個硬茬,自己還不敢用電椅對付他,不過寧志恒知道這種反刑訊手段也不過是輔助作用,人畢竟是血肉之軀,怎么可能完全摒棄生理反應,他相信,只要不停地刑訊折磨,沒有人可以抵擋住無休止的煎熬痛苦,開口是早晚的事。
再說紀永巖的身份已經確實,無可抵賴,自己還可以反過來通過夏斌夫婦的口,來證實他們的關系,夏斌不能用刑,宋安嫻可不在禁止之列。
想到這里,寧志恒吩咐道:“把他帶下去進行醫治,這個人非常重要,絕不能出半點問題,給他用一支磺胺,明天接著審訊,我就不信他是鐵打的!”
手下的人趕緊點頭領命,把紀永巖從木樁上解了下來,拖了出去。
寧志恒抬手看了看時間,對紀永巖的審訊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此時已經是凌晨時分,便示意大家各自休息,眾人熬了一天一夜,早就疲憊不堪,聽到命令后,這才回去各自休息。
第二天上午八時,重慶渝中區一處監視點的窗口處,邵文光正手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對面的一處宅院。
身后的房門打開,一個行動隊員端著早點走了進來,將早點擺放在桌案上。
手下的情報隊長洪立也看著對面宅院說道:“科長,這種事情交給我們就可以了,還用您親自帶隊。”
邵文光頭也不回,繼續看著窗外:“我不放心!泄密案是首要大案,也是處座主持清剿工作的第一案,這個宋安嫻是唯一的疑點,處座把這個任務交給我,這是對我的信任,就絕不能出現半點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