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時年?”
李志群一愣,回憶了片刻,一拍額頭,恍然說道:“就是那個破獲上海站聯絡點的封時年?”
“對,就是此人!我認為此案很可能牽扯到上海站的骨干人員,十有**是封時年當年在北平的同事,由他來處理此事,會有更多的收獲,可是沒想到……”
“好了,好了!”李志群看到駱興朝一臉的自責,心中不禁好笑,來到駱興朝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言勸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干我們這一行的,腦袋掖在褲腰帶上,不知什么時候就不是自己的了,再說,不過就是個反正人員,死了也就死了,你不必太在意!”
李志群根本不在意什么封時年,以至于這么長時間過去,要不是駱興朝提起,他都想不起來這個人了。
這時,他坐到駱興朝的對面,接著說道:“興朝,我正有事和你交代一下。”
“您說!”駱興朝趕緊身形一正,恭聲說道。
“現在推行中儲幣的事情已經順利完成,我在上海的工作也告一段落,我離開南京的時間不短了,警政部那邊的工作都有些滯后,是時候該回去一趟了,上海這邊的工作,就要辛苦了你了!”
南京偽政府正式成立這一年多來,李志群大部分時間都在上海逗留,南京那邊的工作都交給了自己的警政部次長打理,心里自然是放心不下。
駱興朝心中一喜,可是臉上滿是不舍之色,誠懇的說道:“主任,現在上海看著平靜,可是重慶特工剛剛吃了大虧,蟄伏之后必然反撲,沒有您坐鎮,我心里還是沒底呀!”
李志群聞言,不由得心中欣慰,這七十六號特工總部離了他,就沒有主心骨,駱興朝也是明白人。
他哈哈一笑,擺手說道:“上海站和我們血戰三個月,早就損失慘重,想要恢復元氣談何容易,他們要補充人員,槍支和軍火,唯一的渠道就是從救**那邊補充,你只要控制住蘇南方向的通道,一定會大有收獲,到那個時候,不要說是恢復元氣,就是他們自身都難保,這可是你的機會啊!”
李志群的精明算計,對上海站的現狀估算準確,料定近期內上海站難以對七十六號形成威脅,所以這才放心離開上海。
“明白了,我一定會注意掐斷上海站的補給線,讓他們無法恢復元氣,并伺機清除上海站!”駱興朝點頭領命。
時間線緩緩推進,自上海金融血戰過去了三個月,到了七月中旬,幕蘭社院的雅室里,幾名日本學者端坐其間,相互聊天敘談。
畫家伊藤弘樹不無擔憂的對寧志恒說道:“藤原君,這段時間又有很多移民從國內進入上海,聽他們說,國內現在的情況日益困難,很多工廠停業,失業人員越來越多,市面也很蕭條,甚至連國民的口糧都不能充足保障,前景堪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