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谷川千惠美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一陣眩暈,她沒有想到,寧志恒竟然重新對管佩玲的住處進行了搜查,找出了致命的破綻。
“我詢問過你的隊員,當時抓捕管佩玲的行動失敗后,對住所的搜查,也是你親自主持的,你只是對房間里的物品進行了搜查,盡管搜查的很仔細,可是卻沒有任何收獲,而對院子里的物品,你卻輕松放過,所以最后什么線索都沒有得到,這些案子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解釋,你在得到九犬的信息之后,先行趕到她的住所,控制并進行了審訊,在得到了指揮九犬情報小組的信息之后,就下手殺了她,并就地埋尸滅跡,從此,你便頂替了‘九犬’的身份,對情報小組發號施令。
而昨天晚上在南京郊外,那些刺客就是得到了你的指令,準備伏擊我的車隊,怎么樣?我說的對嗎?”
聽完寧志恒的分析,谷川千惠美急聲辯解道:“處座,我對您的忠心天日可表,我怎么會去刺殺您呢?再說,您遠在上海出發,我身在南京,又怎么可能知道您的行蹤,又如何能夠提前安排這場埋伏?”
聽到谷川千惠美的辯解,寧志恒再次發出一聲冷笑,這正是他最氣憤的地方,沒有內鬼的協助,谷川千惠美確實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行蹤。
“是啊,你的確不知道我在上海的行蹤,可是有人知道,他給你通風報信。
那么這個人是誰呢?一定是我身邊的人,而且還是我的親信心腹,不然,不可能躲過我之前布置的**陣,了解我真正的行程安排。
而在上海知道我真正行蹤的人也就那么幾個人,其中一個和你走的最近,這個人……就是冷青!
我說的對嗎?”
這一下谷川千惠美再也無法保持勉強的鎮定了,其實這也不難推測,她在行動二處這個體系里,最熟悉和最親近的人,自然就是和她一起潛伏長沙的助手冷青,兩個人聯手挖出了日本人在長沙的情報網絡,之后冷青又跟著她的足跡來到南京,是她和寧志恒之間的聯絡人,可以說兩個人在一起做了五年的搭檔,兩年的同事,關系最為親厚,順著她這條線,挖出冷青并不是難事!
寧志恒最氣憤也是這一點,冷青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之一,情報處時期就跟著他,之后一路提拔,從行動隊長,行動組長,到監察主任等職,后來跟著谷川千惠美調到南京做聯絡員,是了解寧志恒掩飾身份的知情人之一,要知道即便是跟隨寧志恒時間最久的左氏兄弟,在寧志恒暴露之前,也不知道這個天大的秘密,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寧志恒對冷青給予了極大的信任,之后撤回到重慶以后,更是一路提拔重用,直到現在擔任上海行署專員一職。
就是這樣一個心腹之人,竟然也會背叛自己,這對于極為自負的寧志恒而言,絕對是無法容忍的。
看著谷川千惠美無言以對,寧志恒冷哼了一聲,接著說道:“之前在上海的兩次刺殺,冷青都參與了調查,幾項關鍵的證據和口供,也都是他提供的,甚至其中一件刺殺案,完全由他主持,為此他嚴刑拷打,導致幾個關鍵證人熬刑不過,當場死亡,最后所有的證據和矛頭都直指那些貪腐人員,可是我對他太過于信任,并沒有及時察覺,唉,到底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怎么也沒有想到,這樣的人,會在這樣的時候,心生二意而背叛我!”
說到這里,寧志恒忍不住痛心疾首,長噓了一口氣,緩了緩心神,接著說道:“可是你們太心急了,在我殺掉了那些貪腐分子之后,仍然沒有停手,竟然還在我回南京的路上伏擊,這才讓我把懷疑目標集中在你和冷青的身上,你們就這么著急嗎?”
此時谷川千惠美再無狡辯的余地,她知道,以寧志恒的多疑和謹慎,這些可疑點里,只要有一條解釋不通,自己就不可能過關,更何況,現在露出的破綻太多了。
想到這里,她反而釋然了,其實當她走進這個辦公室的時候,事情就已經無可挽回了,她知道寧志恒需要的,不過就是一個解釋而已。
此時她面色平靜從容,淡淡的說道:“確實如此,是我讓冷青策劃了兩次刺殺行動,可惜,你太警覺了,兩次刺殺失敗,還被你抓了活口,沒有辦法,冷青只好硬著頭皮演下去,最后讓那些蠢才當了替罪羊,可是我們也很清楚,我們瞞得了你一時,瞞不了一世,以你的精明,回過神來,這件事情很快就會敗露,于是只好孤注一擲,在南京郊外行險一搏,可最后還是功敗垂成,哈哈……真是天意,我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