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象直截了當道:“收藏你幾幅畫,然后等升值,也劃算。”
白葉笑了笑,又問道:“那你知道,剛才那個人,想讓我畫什么嗎?”
曹象沒急于回答,只是沉吟了片刻,才答非所問:“記得李老板曾經告訴我過,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藝術家。”
“哪兩種?”白葉好奇。
“一種是主動迎合市場的,另外一種是市場主動迎合他。”
曹象慢聲道:“前者,很容易出頭,只要實力不錯,功名利祿唾手可得,還能夠風光數十年,混個當今名士的榮譽。”
“至于后者,如果太堅持自我,或許就要經歷一些坎坷了。不是那么容易成名,還有可能至死也沒有出頭的機會。但是過個幾十上百年,世人接受了他的藝術審美,這樣的藝術家必然千古不朽。”
曹象輕聲道:“李老板時常感嘆,前一種藝術家多如牛毛,數不勝數。后一種藝術家如鳳毛麟角,不可多得。”
“唉,被你看出來了。”
白葉起身,感慨萬端:“我就是后者,世人對我的誤解太深,但是我相信后人會幫我恢復名譽的。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賺錢要緊,干活去了。”
他慢悠悠,向工作室走去。
曹象嘴角抽搐了下,搖了搖頭也跟著走了。
時間如彈指,轉眼幾天過去。
這段時間,白葉還擔心虞馳過來糾纏不清呢,沒有想到他再也沒出現過。這讓白葉欣慰之余,也有些想吐槽。
這叫不會放棄?
果然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啊。
白葉表示唾棄兼鄙視。畢竟他已經想好了,一百零八種拒絕的理由,卻發現壓根派不上用場,真是白浪費他的心機啦。
在他噓唏之時,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嗯?”
白葉眼中精光一閃,等敲打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才慢吞吞起身去開門。他抱手考慮要不要趁機嘲諷虞馳兩句,卻錯愕的發現,外面敲門的是個陌生人。
一個二十五六歲,膚黑消瘦,身著正裝的年輕人。
他擠出笑容,牙齒白亮,挺好看的。
“那個……”
看到白葉,年輕人也有幾分拘謹,猶豫道:“你好,我找陳大器,請問他是住在這里嗎?”
“大器,有人找。”
居然不是找自己的,白葉揚聲叫喚,也有幾分好奇,引手道:“來,請進。”
“謝謝。”
年輕人走進宅院,目不斜視,有點樸實。
“誰啊。”
與此同時,陳大器穿著工作服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年輕人,頓時有幾分驚訝:“咦,七月,你怎么來了。”
“大器。”
年輕人燦爛而笑,整個人輕松多了,“我要回去了,想和你告個別。知道你忙,干脆直接找過來了,沒打擾你啦。”
“肯定不會打擾。”
陳大器搖頭,也覺得奇怪:“你的事情,已經辦完了?”
記得昨天他們通訊,對方還抱怨來著,怎么今早就有結果啦?
年輕人搖頭,不說話。
廳中,白葉叫道:“大器,帶你朋友進來喝茶呀。”
“哦,對了。”
陳大器連忙引人進去,然后介紹道:“白葉,這是我的朋友,辛七月。別看人家年輕,人家可是官員哦,主政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