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姐眼睜睜看著顧明暖乘馬車遠去,躺靠在地上的李玉突然睜開眼睛,一顆顆淚水順著眼角滾落,“明天她就要出閣了?她怎能嫁人?”
怎能嫁給除他以外的男人?!
“師兄。”
郭小姐連忙跑過去,打開顧明暖給的外傷藥,厚厚涂抹在傷口處,李玉生無可戀宛若死人一般,“嘉寧郡主同你不是一樣的人,您傷得嚴重,她連看您都沒看一眼,只想著去做燕王妃……”
“住嘴,誰準你說順英不好?”
李玉用沒受傷的胳膊推開郭小姐,臉上的血跡為干,雙眸紅腫,“以前你總是說她不好,不好,她不懂我的才華,不懂同我向往的日子,說她生母無恥,說顧誠無用……”
“師兄,你說什么?”
她顧不上倒地時手肘磕破的傷口,擔心的望著喋喋不休,又似喃喃自語的李玉,不會師兄是摔傻了吧,顧誠不是只有一個女兒顧明昕嗎?
順英是顧明昕的乳名?
郭小姐自己都不記得有說過殷茹無恥的話,靜北侯夫再落魄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是啊,我說什么?”
“師兄。”
李玉雙手抱著腦袋,頭疼欲裂,眼前浮現著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郭小姐也不管男女大防,心疼心憐的抱住身體蜷縮成一團的李玉,輕輕摩挲著他的額頭,“不疼,不疼了。”
已經借了馬車趕回來的侍衛眼看著抱在一起的男女,眼里流露出一抹玩味兒,他是趙皇后的人,自然不知道私下里顧明暖和蕭陽也曾經如此親近過,對李玉的艷福有點羨慕,對郭小姐卻看不上了。
“我把馬車交給你了,這輛馬車是萬年寺的,李公子用完后換回去就是。”
他翻身上馬,不再去看幾乎要親在一起的兩人,草草對略顯尷尬的李玉長隨吩咐了兩句,策馬揚鞭趕回京城。
其實他誤會李玉了,以他的品行絕不會在外面親吻女孩兒,他只是趴在了郭小姐的肩膀,郭小姐又側著身子,外人看他們好像是在接吻。
李玉此時顧不上雙腿的疼痛,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我不準許她嫁給別人,她是我的,是我的。”
總算看清楚折磨他夢境的女子真容,看清楚他絕望的抱著她痛哭……那份痛徹心扉的壓抑和絕望讓只是旁觀的他都是感同身受的。
“扶我去燕京,快些去。”
“你的傷……”
李玉沒等郭小姐說完,把長隨叫來,讓他們攙扶著自己上了馬車,催促道:“快些,快些去燕京。”
全然不顧郭小姐還沒上馬車,長隨拿著馬鞭看了郭小姐一眼,“您快上車。”
“我……我……”
郭小姐眼里含淚,又是委屈又覺得痛恨,她就不該同師兄一起北上,可除了嫁給師兄外,她還能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