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碎玉給驚呆了,在面圣時,無法帶著刀劍上朝的,這得多大的力氣能把玉佩捏碎,并當作‘武器’精準的打中匕首?
顧衍稍稍松了一口氣,方才擔心女兒被情緒激動的長公主誤傷,他雖然憐惜長公主,顯然女兒的安全更重要。
他可沒身邊女婿這般對內功控制自如,若是用上內力,他只會把玉佩捏成粉末。
見到碎玉來源的人全向蕭陽看過去,明知道他功夫極好,但偶爾總會眼睛欺騙,蕭陽絲毫沒有小家男人的高大威猛,相反玉樹臨風,宛若世家名門的貴公子。
蕭陽靜靜站在人前,并沒走到顧明暖跟前,只是一向云淡風輕的眸子閃過點點笑意,仿佛同顧明暖說著什么。
突然,顧征從朝臣閣老中間走出來,彎腰把匕首撿起,收回匕首鞘中。
顧征有顧家人的好相貌,儒雅溫和,有著成熟男人的睿智和包容,雙眸溫潤沉穩,面若冠玉,比之年輕人憑添一抹成熟的魅力。
他在容貌上同顧衍難分伯仲,一個英武帥氣,一個儒雅端方。
都城還在金陵時,顧征要比顧衍更受女子們的喜歡,還都后,北方女子更看重將軍,不過顧征一樣很有人緣。
顧征把匕首遞給長公主,唇邊噙著如沐春風的笑容,“長公主殿下怎能不問明白陛下就一意孤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您傷到萬一傷到自個兒,最心疼的還不是太后娘娘?”
“暖姐兒。”
他又擺出長輩的架子來,既不稱顧明暖為郡主,也不會叫她燕王妃,“你貿貿然沖進來,雖是為救下長公主殿下,然而你眼里可還有陛下?我們顧氏一族,累世受皇恩,但凡我顧家子弟都應該效忠敬重陛下。”
顧明暖被顧征這番表現弄糊涂了,他到底想說什么?投靠楚帝?
弄不明白顧征的心思,顧明暖卻不會背不敬楚帝的帽子,似笑非笑凝了顧征一眼,提裙,下擺,完美的行禮,“見過陛下,方才是我著急長公主殿下,陛下亦不希望嫡親妹妹血染金殿吧,長公主殿下稍顯急躁,情緒不穩,我只能先阻止殿下,再拜見您了。”
楚帝苦笑一聲,“你做得很好,皇妹……多虧你即使出現,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哎,朕沒同皇妹說清楚,朕哪會勉強她嫁人?”
在蕭陽和顧衍的目光下,他敢怪罪顧明暖嗎?
況且顧明暖說得也都在理,一旦怪她不敬,豈不是等同于說他不在意長公主的生死?
楚帝也只剩下這么一個嫡親的妹妹了。
“……皇兄。”
長公主淚眼迷蒙,緊緊握住手中的匕首,哽咽道:“您真不會勉強我?”
顧明暖起身握住長公主拿著匕首的手腕,有點心疼她,又有點痛恨她只想著用自盡解決問題,“殿下怎么就不改改脾氣?也不打聽清楚就貿然尋死,您怎么就篤定蕭爺會遵從圣旨娶您?蕭爺是自由散漫慣了,他怎會給自己找一個尊貴的皇家貴女?”
“他不會答應?”
若是有可能,誰愿意去死?
長公主想自盡,一是對至親絕望,二是她覺得自己活著只能拖累別人,自己也很辛苦,不愿意再被母親和兄長擺布。
顧明暖給她打開了一扇窗,蕭爺不同意,便是皇兄都勉強不了他的。
“蕭爺,該您表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