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夠厚,顛倒黑白也夠強。
顧明暖眼見殷茹吃癟,心說這些都是同蕭陽學的,“你說一說,為何給靜北侯端了一碗有毒的湯藥?”
她又轉向那名女子,“湯藥是你熬的?毒是你親手下的?你又是如何被殷夫人發現端倪?講,老老實實的講出來!”
女子只覺耳朵嗡嗡鳴響,一個個問題頃刻砸下來,方才顧明暖的強壓殷茹,深深震動每一個人,殷夫人縱然在輩分上吃虧,也不至于掌握不了主動權。
沒進門便吃了一記下馬威,此后更是沒有片刻的主動,幾乎都是被燕王妃牽著鼻子走。
以往都是靜北侯夫人掌控局面的。
“我記得她不是啞巴呀。”
顧明暖積蓄起來的氣勢豈會輕易散去,“馮招娣去看看她,怎么突然失聲不會說話?”
馮招娣一個箭步靠過去,殷茹帶來的婆子只覺得眼前一閃,她們強壯的身體便向后連退好幾步,根本擋不住。
“您這是作甚?”
殷茹差一點把殺人滅口的話出來,好懸最后忍住了,不善的望過去,本以為固明暖會有一絲緊張,卻看到她盈盈的笑容,那份自信沉穩即便同為女子的人看了,也不由相信她會擺脫困境。
“有馮招娣在,她絕無可能畏罪自盡,侄媳婦,我比你更怕她什么都不說。”
顧明暖對侄媳婦這個稱呼很執著,幾乎成為殷茹的代名詞,落到殷茹耳中就沒那么愉快,明知顧明暖在賣弄做長輩的好處,殷茹愣是沒一點的辦法。
只能暗暗對自己說,顧明暖只能在言語上占些便宜了。
馮招娣拍了女子后背一下,又連著在她身上點了幾下,“王妃,現在她可以說話了。”
“我……我……”
她身上沒有繩子的束縛,但手腳卻不聽使喚,半邊身體發木,只有嘴唇能動,四肢和身體移動不了分毫。
不由得對顧明暖多了幾分畏懼,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笑意盈盈的燕王妃身邊竟有這樣的高手?算計顧明暖的人都沒好結果。
“慢慢說,千萬別急,想清楚,想明白再開口,最好從頭到尾細細的說一遍,一絲不漏,你不必去思考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是非曲直自有我同侄媳婦判斷。”
顧明暖向殷茹方向瞟了一眼,“靜北侯中毒是頭等大事,我今日就專門處理這事了,侄媳婦沒異議吧。”
低垂著眼瞼的殷茹搖搖頭,盡量掩飾面上的陰郁之色,主動權不由自己控制又怎樣?到底有鐵證在手,顧明暖就算是把下毒的女子八輩子查清楚,也抵賴不了的。
殷茹抖了抖肩膀,似要把不要的預感甩掉一般,邪惡的笑容漸漸爬上她嘴角。
“奴婢該死,奴婢……”女子哽咽低泣道:“奴婢恨靜北侯。”!-110-</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