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加重語氣,“能,還是不能?”
顧明暖身體一顫,蕭陽安撫般吻了吻她的鬢角,輕蔑的說道:“有些人總是不自量力,只看到別人風光,得了眼紅病。”
顧明暖靠向蕭陽,從來她就沒懷疑過父親的戰功是揀來或是搶來的,今日出現嚴遜的背叛亦給她敲響警鐘,如何協調父親和蕭陽麾下的關系,總是讓蕭陽強勢讓下屬認同父親,沒準還會有人以此蕭陽荒淫不公為借口背叛。
“他倒是找了個背叛的好理由!”
好在她做了一些準備,把整理好準備教給父親的東西隨身攜帶,其中大部分都是娘娘留給父親的功課,嗯,父親不大會做,顧明暖幫忙作弊,總不能眼看父親撓破腦袋。
把厚厚一沓公文扔給嚴遜,“你有我爹厲害?信不信我布個陣法困死你?你腦后長反骨,顴骨略高,本就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原本顧明暖只想嚇唬他,仔細端詳他的面相,突然間心血來潮,暗暗掐算,“奇怪了,你有抄家滅族之禍。”
嚴遜先是低頭看砸在自己身上的紙張,聽見吵架滅族,猛然抬頭看向說話的顧夫人,清麗的女子已經完全陷于蕭陽的懷里,一雙眸子似清澈的泉水在她面前無法掩飾那些腌臜的心思。
蕭越聽到顧明暖的‘鐵口之斷’不由得心中一緊,染墨般的眸子抹去方才志得意滿,布滿了陰郁,向四周看了看,周圍都是他的人,顧明暖根本布不下陣法。
她配得上主子,顧衍也的確只是他背叛的借口,嚴遜感到蕭越慎重,那些傳聞不是無稽之談,顧明暖做到了,蕭陽也摯愛于她。
在蕭陽麾下,嚴遜看不到希望,看不到位居人臣的希望。
他總是待在遼東或是為蕭陽操練一批批的精兵,就算將來蕭陽坐到皇位上,他的功勞在哪?
“我把你調回來,并非是為這次的演武,演武不過是花架子,做給外行看的,我手中最強的精兵從不需要這些虛名。”
嚴遜聞言面色一變,有幾分不妙的感覺。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
蕭陽把本打算在演武之后呈給楚帝的奏本撕裂,破碎的紙張隨風飄舞,仿佛能嗅到墨汁的味道,隱隱見到保薦嚴遜出征西北,統兵十萬。
倘若嚴遜能做到貫通草原,擊殺蠻族部族,戰功足以封王。
蕭越也不由得欽佩小叔的氣魄,西北的蠻族是最強的一枝,又關系已經被蠻族奴役多年的西域諸國,這明顯就是開疆拓土之戰,無論輸贏都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嚴遜眼里閃過悔意,明白蕭陽不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事成定局,他沒辦法反悔,些許松垮的肩膀重新挺直繃緊,除了侯爺的嫡系,剩下的人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王爺的志向,侯爺自當繼承下來,您放心歸隱……”
話語有幾分哽咽,對蕭陽頗有舊情。
蕭越讓開半個馬身,“小叔,你走吧。”
施恩的語氣和他高舉下令讓開通道的手勢等同于徹底的羞辱蕭陽。
何況他又加上一句,“看在父親的面上,我不計前嫌放小叔和小嬸子離開,不過小叔的麾下,我會另有安排,小叔不愿意白白浪費他們的性命,最好命他們停下反抗。”
京城還在起火,到現在蕭越還沒接到攻陷京城的消息,廣安將軍守城之力大出蕭越意料之外,畢竟攻城的人馬不僅數倍于廣安將軍,城內蕭越還派人煽動百姓鬧事,又趁亂點火……占據優勢的情況下攻城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