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夫云婦德,不必才明絕異,婦言,不必辯口利辭……”
一婦人打扮的女子嗓音沙啞背誦班固的女戒,她跪伏在蒲團上,后背朝向門口,屏風之后,顧明暖端坐在美人榻上,手中捏著一個戒尺似的東西,隨著屏風外背誦女戒的聲音,有節奏的敲擊著一旁的炕桌。
顧誠長出了一口氣,再一次迎上顧明暖詫異的目光,他不自覺挺直了腰背,盡顯男子的氣魄,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總算沒再露出任何鄙夷之色。
他竟然感動得想哭。
只是為她擋了殷茹一會兒?
是顧明暖對他要求低,還是他做了更過分的事兒不得她信任?
“誠二伯。”
顧明暖沒法子不驚訝,本做好第一個沖進來的人是殷茹,在見到顧誠那一剎,她原本輕飄的靈魂仿佛又能安穩鑲嵌在身體里了。
原來讓顧誠醒悟,對女兒們盡到父親的責任也是她前生的執念?!
這執念肯定隱藏得很深,否則她不可能一diǎn都沒感覺,往日也把顧誠當做陌生人對待。
顧明暖自嘲的一笑,執念還真多,自己所求得也很多。
殷茹緊跟著進門,屋中的香爐飄出淡淡的醒腦清香味兒,香煙裊裊,再加上背誦女戒的人,氣氛清新,看不出任何男女私會的污穢。
四處看去,殷茹沒有發現蕭焱的影子,當然也沒蕭越侍妾的蹤跡,之所以選擇這處院落做偷情場所,就是因為此處沒有隔間之類能隱藏的地方,推開門便能看個一清二楚。
“你們來此做什么?”
顧明暖漫不經心的問道,隔著屏風都能感到被打擾的不悅,緊跟在殷茹身后的命婦暗暗叫苦,進退維谷,腆臉笑道:“我等不知燕王妃再此教訓人遵守女戒,原本應殷夫人邀請來欣賞畫做的……既然畫作已經被挪走,不敢再打擾王妃殿下,我等就先告退了。”
一群人紛紛屈膝行禮。
“既然來了,不好讓你們就這么走了,正好我也有些疲倦,你們都是品行端方之人,不如留下來,同蕭寶兒一起學學該如何遵從女戒。”顧明暖嘲諷的一笑。
殷茹失聲的叫道:“寶兒?!”
那名跪在蒲團上的女子回頭,雙眼猶如紅杏,面容憔悴蒼白,身體瘦削,柳肩垮下來,不是蕭寶兒又是誰?
“……娘親。”蕭寶兒猶如看到親人,滿眼渴求殷茹相救,然聽到顧明暖似有似無的咳嗽聲兒,愣是不敢移動身體,委屈的喃喃:“我在背女戒,叔祖母很嚴厲。”
她攤開腫得似饅頭的手掌給殷茹看,顧明暖勾起嘴角,“蕭寶兒再不管教一番,再不知禮義廉恥的話,不知得闖下多大的禍事!”
蕭寶兒低垂下頭,淚水在眼圈里打轉,聽到顧明暖說,“若是她在不知羞恥,為蕭家名聲著想,我只能把她送回夫家了。”
顧明暖搶在蕭陽的人送蕭寶兒出府前,截下了蕭寶兒,專門在此處等候殷茹!(未完待續。)!-110-</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