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行想了想,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個夜展眉并沒有跟上來,于是回道:“暫時不用。”
其實不是夏五行生性戒備多疑,而是這件事情太過反常。
夏五行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被女生搭訕過,就算隨著修行,氣質與有所改變,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個夜展眉生的如此美艷,突然來纏著他,自然激起了夏五行的防備,尤其是他才剛剛成為修士,身上又有煉鬼這等容易受人覬覦的東西——除了這些,夏五行實在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什么會引來她主動糾纏的東西了。
一邊思量,夏五行一邊混入涌向餐廳的學生當中,隨著人流前行,去了一餐。
在里面買了份炒刀削,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剛拿起筷子往嘴里送了一口,就看見桌子對面出現了一個人,手里抱著個籃球,站定之后二話不說,直接掄起籃球往夏五行面前的餐盤里砸了下去。
若換做以前,夏五行必定反應不及,但現在夏五行已經鍛體二品,身體反應敏捷,當即本能的抬手一打,將籃球打開一邊,然后抬起頭看了眼面前的人。
那是個學生,顯而易見,而且還是個挺帥的學生,酷酷拽拽的樣子,被身后幾個人簇擁在中間,似乎是剛打完籃球回來,身上只穿著短袖,露出結實的肌肉,明顯是校園當中男神級別的人物。
換了以前,夏五行被人這么對待,肯定會氣憤,會惱怒,會先不由分說不管理由的懟回去再說。可現在夏五行卻無動于衷,臉上始終保持著淡然,因為現在的夏五行,打從心底里沒把對方當一回事。
這并非大度,也非是軟弱。而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夏五行心想,這大概跟自己成了一個修士有關。
擁有了靈界荒川的這般奇遇,夏五行從內心的潛意識里,似乎已經不再把自己當成普通人了。因而面對這些注定平凡的人,夏五行隱隱有一種自身超然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上一次解決了水泥廠的事情之后,就出現了。
這應該不是好事。夏五行心里隱隱覺得,這種飄飄然的心境,會讓人盲目自大,變得狂妄,變得自我中心。作為幸運兒,應該心懷感激,沉穩持重,而不是揣著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囂張狂妄,目無他人。否則,最終坑害的還是自己。
畢竟,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后,老話,老道理了。
這動靜已經引來周圍學生的注意了,夏五行也不理會,只是繼續吃著自己的飯。
“你沒長眼吧你?”那個學生身后,充當著小弟角色的人伸手指著夏五行就要過來。
為首那個男生攔住了他,對夏五行說道:“我叫劉孟之,你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
夏五行繼續吃炒刀削,沒有理會。
“夜展眉,希望你不要再靠近她。”那個男生繼續酷酷的說道:“我不想欺負同學,但希望你好自為之,否則我也不介意欺負同學的。”
夏五行一邊覺得這個橋段真是好笑,一邊心想,難不成那個女生真的只是一個中州大學的學生而已?
可她才同自己說個幾句話?這個男生可就知道了,可就尋來了?
這怕不是小說里才有的橋段。現實中的男生,尤其是這種富二代的設定,就算有這么猖狂的,可也沒有這么傻的。
這一切都這么蹊蹺,透著一種不自然,一種不正常。
這么想著,餐盤里的炒刀削也已經吃完,便起身將背包一掂,端起餐盤,徑自走了。
見夏五行將他們視若空氣,毫不在意的離開,周圍圍觀的學生們不由得發出一陣吃驚,嗡嗡的聲音也隨即起來。
只見那幾個被夏五行晾在那里的人頓時惱羞成怒,抬腳就要追過去,卻被面無表情的劉孟之抬手阻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