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板聽夏五行這么說,面色就有些不好看。對那假道士……不,對那甄道長就有些冷淡了。
夏五行也看得出來,他積極的幫這個嚴云雷的忙,肯定也不是沒有一點目的的。這下若是讓這個甄道長搶了功勞,對他來說當然就不好了。
故而待嚴云雷請著那個甄道長先一步走進去之后,邢老板就黑著一張臉,有些歉意的對夏五行正要說些什么。
不過未及他張嘴,夏五行就笑著沖他搖了搖頭,小聲道:“別忙,等著看戲。”
邢老板一愣,立刻明白過來,臉上立刻多云轉晴,又笑了起來,與夏五行一道跟著走了進去。
眾人一直上到三樓,進入好大一個房間,床上躺著一個人,旁邊有兩個護士正在量體溫、輸水。
屋里竟然已經開起了空調,但是夏五行留意到嚴云雷、邢老板還有那個假道士進入之后,都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嚴云雷還拿起空調遙控往上又調了兩度。
待護士們作完,嚴云雷開口讓她們都出去。護士們怪異的看了一眼甄道長,卻也沒說什么,都聽話的出去了。
夏五行這時候已經讓夏秋附體,夏秋雖然已成靈物,脫離了鬼類,但是終究是從鬼類而生,因而對鬼氣十分敏感。一附體,夏五行便也共同了這種敏感。
是以,立刻感到屋子里面鬼氣森然,已經快要凝如實質一般,比之先前在方川村墓地尋找暗算他的人的時候所遇到的鬼氣,也不遑多讓。
假道士手里的木劍突然嗡嗡的微微抖動起來,他好似想要炫技一般,故意將手松開,那把木劍卻不落地,反而懸在半空,劍尖一轉,指向了床上。
這一幕令邢老板和嚴云雷登時大為吃驚,嚴云雷吃驚之余更是激動,連忙說道:“甄道長果然名不虛傳!還請甄道長出手相助,救救我女兒!”
但夏五行卻不動聲色,只是安靜的走到一邊,一把將落地窗上巨大的窗簾給拉了開。
外面的陽光頓時透入屋內,一大片明亮瞬間涌入,令眾人都不由自主的瞇了下眼睛。
屋里立刻亮堂起來,夏五行又開了窗戶,讓陽光能夠透過窗戶,直接照到床上。
床上原本一動不動的人,這時候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扭動起來。
“夏大師……”嚴云雷趕緊過來要拉住窗簾。
“不用。”甄道長一抬手,阻擋了嚴云雷。
“嚴小姐是鬼物招惹,照照日頭有好處。”甄道長對嚴云雷說道,說完,又走到近前,俯身看向床上躺著的嚴云雷的女兒。
夏五行也湊過去,登時一愣,我去,確定這是閨女?
常在網上見畫女硬說男的,這頭一次見畫男硬說女啊!
很中性的一個人,躺在那里面露痛苦,卻不會醒過來。
假道士上前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番,口中念念有詞,手里的木劍懸在她上面,抖動的十分劇烈。
“令愛這是惹了鬼物,尋常解法,應當先找出鬼物寄身的東西,除掉上面的鬼物,然后再對令愛驅鬼,才能救下令愛。這鬼物是根源。就如同除草,不除其根,只剪其草,則草又復生。唯有斷其根,才除的徹底。”
說著,他將木劍往下一壓,按到了嚴小姐的身上,嚴小姐立刻就平靜了下來,神色也沒有那么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