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掌柜說的是,咱們慢慢吃喝。”
看了眼范秀安身后的黑衣青年,劉知遠喚回了管家,像他這等人,最擅長察言觀色,方才那黑衣青年身上透出的隱約殺機可做不得假,這讓他心里隱隱有了些懼意。
“好啊,咱們邊吃邊聊!”
范秀安壓根就沒提范賢安的那檔子事,只是也取了筷子,隨意夾了道菜吃起來。
劉知遠臉上的笑意僵住,說實話他壓根就沒想過范秀安會來得如此之快,又是如此的突然,看范賢安那副德性,怕是早就把什么都給招了。
“范大掌柜,咱們有話不妨直說,這樣僵著也沒意思,是不是?”
看著范秀安一副專心吃菜的樣子,劉知遠忍了會兒后,還是主動開了口,他雖然是指揮僉事,可是他背后并沒有什么大靠山,若是真和范秀安撕破臉,他也落不到什么好處。
“劉大人,底下的人不懂事,壞了規矩,我自會認罰。”
范秀安終于放下了筷子,朝著劉知遠說道,而這時候高進忽地上前,一腳踢在范賢安的腳窩處,疼得他徑直跪倒在地,接著便是腰里長刀出鞘,擱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
“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字,我就讓你立馬人頭落地,明白了嗎?”
范賢安連叫喊聲都沒發出,就被范秀安一把掐住下頜,直到他聽明白后使勁點了點頭才被松開。
“劉大人,往軍糧里面摻沙土,這是大罪,我范家世代清白,絕不能在我手上污了名聲,這廝是個蠢蠹,死不足惜。”
范秀安朝劉知遠說道,臉上流露出的冷酷叫劉知遠亦是心里冒出股寒氣來,說實話當初范賢安這蠢蠹送上門來,他也沒想太多,只覺得能拿到這范家的把柄,日后說不定能賣上個好價錢,并沒有成心對付范秀安的意思。
“范大掌柜,本官不過是順手為之,可沒有對付你的意思?”
雖然忌憚范秀安,但劉知遠亦是不會直接示弱,正所謂輸人不輸陣,他劉知遠好歹也是神木衛里有頭有臉的人物,他怎么可能被人三言兩語就逼的低了頭。
“我當然知道劉大人不是這個意思,要不然我也不會來拜見劉大人。”
范秀安一邊說話,一邊朝高進使了個眼色,然后高進便把來時帶來的一大袋銀兩扔到了桌上。
“這里是一千兩,我想這事情就到此為止,您覺得如何?劉大人!”
范秀安是商人,可以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劉知遠貪財,他可以給錢,但是絕不能由對方獅子大開口。
一千兩,聽著不少,但是范家運到神木衛軍倉的糧食里確實摻了沙土,范秀安只能當花錢買個教訓,同時也是給劉知遠留了臉面臺階,大家沒必要撕破臉皮斗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