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后,張堅朝邊上的親兵和家丁們道,“圍住這些狗娘養的混賬,一個都別想走。”
轉瞬間,這些親兵和家丁再次把刀槍對準了沙得刁他們,氣得沙得刁眼皮直跳,“張堅,你這雜碎……”
看著突然間請降倒戈的張堅,高進卻是一點也不意外,剛才老魯可是說過,那些將門家丁是真打算摘了張堅的腦袋,把張家人給殺個干凈的,這張堅心性狠辣陰沉,可不是什么善茬,干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倒是一點都不稀奇。
被張堅和高進前后逼著,縱使沙得刁他們還是能拼死突圍出去,可是沒有糧草輜重,無非是在風雪中晚幾天凍餓而死,那又何必做這種徒勞之舉。
臉色抽了幾下,沙得刁帶頭從馬上下來,朝著高進喊了起來,“高百戶,我們也降了。”
另外幾個家丁頭子見狀,互相看了眼后,最后也都是紛紛下馬,跟著喊了起來,“高百戶,我等愿降。”
本以為還有場惡仗要打的楊大眼見狀,忍不住憤憤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什么狗屁將門家丁,全是孬種。”
張崇古聽了不由在邊上道,“這將門家丁可金貴著,老爺要是愿意,派人去駱駝城,這些孬種可是值不少錢!”
算是將門子出身的張崇古,可比在場眾人更了解將門里的彎彎繞,眼前那些可都是重甲騎丁,放在哪家將門那都算是自家的核心武力了,這從小培養花的錢可不少,只要開的贖金不是太離譜,那幾家將門還是愿意花錢贖人的。
“把甲胄都脫了,兵器扔了。”
隨著高進點頭示意接受張堅他們的投降,張崇古便自大喊了起來,沙得刁他們都還有些遲疑的時候,張堅倒是光棍得很,不但讓手下親兵家丁卸甲丟刀,還主動從輜重營里拉了大車裝上去,倒像是高進他們一伙的。
沙得刁他們見狀也只能紛紛卸甲,交出了手上兵器和馬匹,只是他們看向張堅時的目光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那簡直就是恨不得能生吞活剝。
看著裝了足足幾大車的甲胄刀槍,高進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那些刀槍尚在其次,可是這兩百多副鐵甲,就值大幾千兩了,要是他能補齊這數目的騎兵,整個神木縣里他都能橫著走了。
沒了甲胄刀兵和戰馬的將門家丁,就像是沒了爪牙利齒的紙老虎,高進不但沒再派人用繩索綁縛,反倒是讓他們當起苦力,搬運起這輜重營和大營里所有的剩余物資。
張堅和沙得刁兩人倒是沒有被派去干活,而是到了高進跟前,要不是邊上有刀槍押著,兩人見面時怕便是要分個你死我活。
高進搬了把馬扎坐下,身后自是魯達和楊大眼領著幾個同伴在左右護衛,張崇古自領著人在不遠處呼喝那些俘虜們干活。
“張百戶,久仰大名。”
打量著面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張堅,高進一邊說道,一邊示意給他們二人搬了兩張馬扎來坐。
“敗軍之將,賤名不值一提。”
張堅徑直坐了下來,原本他心里還想著接近這高閻羅拼死一搏,可是看到對方身后那疤臉光頭的夜不收,他這份心思便徹底沒了。
“不知這位沙副將是……”
“高百戶,小的沙得刁,不敢稱什么副將。”
沙得刁姿態放得很低,接著報上了家門,沙家雖不是將門,但也是駱駝城里數得上號的豪強,那些小門小戶的將門還不及沙家。
“哦,原來如此,不曾想貴家倒也是駱駝城的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