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是扭打在一起,渾如街頭的潑皮無賴那樣,互相飽以老拳互毆,直到各自臉上好像開了醬油鋪子,血糊了滿臉,眼腫鼻酸的才各自罷手,接著看著對方大笑起來。
“大眼賊,你臉上的舊傷是怎么回事?是哪個打得你?”
兩人里是王斗最先收了手,因為他看到了楊大眼臉上的淤傷,估摸被揍得不清,不過他可是不記得伙伴里誰能有這等本事,除了二哥和木蘭姐以外,便是升哥兒也辦不到吧!
“哎,別提了,一言難盡。”
被王斗提到臉上淤傷,原本還傻笑的楊大眼頓時沉下了臉,不過他最后把河口堡最近發生的事情都一一說給王斗聽。
“那姓柳的小白臉端的不是個東西!”
聽到楊大眼罵起柳隨風,王斗倒沒有幸災樂禍,他可是記得就是這小白臉和二哥說的,他這傷至少要靜養四五十日,最好是百日,于是他也咬牙切齒地道,“要不是這姓柳的,二哥怎么會把我丟在這里不聞不問的?”
“王斗,二哥那是為你好,你還沒成親,要是這腰子沒養好,萬一日后你王家絕后……”
“你家才絕后,老子腰好得很,要不你試試……”
“滾!”
這時候,下馬的魯達到了兩人跟前,“打完了沒有,打完了就說正事!”
莫看魯達平時笑嘻嘻的,可一旦這個積年的老夜不收沉下臉,便是沒心沒肺的楊大眼和王斗瞧了都害怕,兩人都是連忙道,“聽魯哥的。”
進了那所謂的聚義廳,楊大眼發現王斗這山大王當得還挺稱職,那居中的交椅上,不知道這廝從哪里搞來的虎皮鋪在上面,瞧著甚是威武,讓他都忍不住想去坐一坐,擼下那虎頭。
“二狗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很快偌大的廳堂里,就只剩下王斗他們幾人,“魯哥,二哥可有什么吩咐?”
揍了楊大眼一通,王斗心里舒爽許多,再加上知道當日二哥也曾親自來這山坳里尋他,于是那口氣自然消了,于是朝魯達問道。
當即魯達把他們的來意告訴王斗,“老爺要咱們往摩天嶺去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形?”
“那些鳥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算計我二哥。”
王斗這些時日只是打下了幾個山頭,收了些尚未有太大惡行劣行的小賊做手下,本就手癢得發慌,如今終于有好事輪到自己頭上,自然精神頭十足。
“魯哥,正好摩天嶺那里有伙大賊,便是你們不來,我也要去那里走一遭的。”
王斗目露精光地說道,當日二哥要他在這神木縣的綠林道上闖出名號來,他還是記在心里頭的,如今他金錘太保王胡子在神木縣的綠林道上那可是響當當的字號。
眼下整個神木縣的綠林道早就亂得一塌糊涂,當日駱駝城里將榆林鎮附近有字號的綠林賊匪招募一空,結果沒成想都折在了古北寨,這便導致了半個陜西的綠林道勢力大亂,需知道那折在古北寨的可都是有牌面的積年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