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斗重重地點了點頭,二哥要他帶兵馬去神木堡附近潛藏行跡,若有萬一,甚至可能需要他打著那紫面天王的旗號奇襲千戶府,這托付可不輕。
“阿斗,大眼,神木堡那邊屆時便交給你們了,若萬一事有不偕,若有人拿這令牌找你們,你們便聽來人的吩咐。”
高進從懷里掏出枚被分作兩半的令牌,取了半塊給了王斗他們,這神木堡死了四個百戶,不是輕易能糊弄過去的,這徐通必須得死,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辯解。
看著手里半塊令牌,直到馬蹄聲遠去,王斗才朝身邊的楊大眼問道,“大眼賊,你說還有半塊令牌會在誰那里?”
“你問我,我問誰去,反正二哥向來算無遺策,咱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楊大眼一邊答道,一邊招呼起了那些嘍啰,王斗也只能把令牌收好,準備出發前往神木堡。
……
傍晚前,一路換馬的高進趕在傍晚前先到了神木堡,他要對付徐通,自然要拉上劉循一起,眼下劉循雖然搭上了那位大公子,可這延綏鎮治下不論那些虛銜,實封的千戶百戶那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不是你想升遷就能升遷的。
徐通賴在神木堡,不愿意挪窩,便是他升遷去了神木衛,上面的官兒太多,何況自打河套蒙古或者說鄂爾多斯部分裂后,神木堡撤了守備參將后,這千戶就是最大的官了,說是土皇帝也差不離。
劉循眼下是神木堡的副千戶,他要往上爬,那必須做到實封千戶,對高進來說,他也需要劉循來做擋箭牌。
入城前,高進他們早脫了身上甲胄,只扮做普通的行腳商進了神木堡,等天黑了后才前往劉府,畢竟徐通經營神木堡多年,這城里他的眼線可不會少。
“誰啊,敲什么敲,大半夜的……”
劉府的偏門,正打著瞌睡的門禁子口中罵罵咧咧地開了條縫,但隨即他就一屁股被嚇得坐在地上,這忽然冒出了兇惡的疤臉光頭,換誰不怕。
魯達直接推開了門,高進跨步而進后,一把拉起那門禁子道,“速去通報劉管家,就說河口堡故人來了。”
“高爺,小的認得您老。”
這時候那被放下的門禁子唯唯諾諾地說道,然后飛快地直接穿過前院去了,高進帶著魯達就在原地等了起來,不多時便見那老管家匆匆忙忙地趕來了,見到他后臉上笑開了花,“原來是高爺來了,老爺這兩天正念叨著您那!”
這時候劉府后宅,劉循正從小妾的肚皮上爬起來,七手八腳地穿起了衣服,那小妾忍不住吃味道,“這高百戶也真是的,哪有大半夜上門……”
“閉嘴,還不趕緊幫老爺我把衣服穿了。”
劉循那是把高進當成自家的希望的,他去歲冬天在駱駝城待了兩個月,可謂是嘗遍人情世故,冷暖自知,曉得在那位大公子眼里,要不是他和這位高老弟有交情,那是壓根不會正眼瞧他們劉家的。
片刻之后,劉循在書房里見到了高進,“高老弟,這么晚來找我,有什么事,只要是老哥我能幫得上忙的,絕不推辭。”
“不瞞劉兄,我這次確實有事相求,不過這件事對劉兄來說,也是樁大好事。”
高進坐下后,示意老管家把門關嚴實后,才和劉循說了起來,當聽到他夜襲豐子溝百戶府,把神木堡其他九個百戶砍了四個時,劉循和老管家已經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