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斗手里多了捆繩索,然后饒有興致地看向劉知遠,所謂二哥的話,都是他編出來誑這劉知遠的,跟著二哥學了那么久的兵法人心,王斗也知道要如何對付劉知遠這種墻頭草。
“王兄弟,我和你們走,說實話我仰慕高爺已久,當日都是那姓范的作梗。”
劉知遠很果斷地跳反了,他早就聽說高進是那位總兵府大公子的心腹,如今再沒有半分懷疑,就像高進說的,這神木衛就是條要沉的破船,眼下有機會上那更好的大船,他怎么會放棄。
于是劉知遠當著王斗的面,喚了管家,讓他準備馬車,接著便在管家詫異的目光里,很是熱絡地作陪,和王斗他們上了馬車,接著便往南城門去了。
半刻鐘后,王把總當面,當王斗指著侯大陳四說,“這是我二哥的人,你看著辦?”后,劉知遠很是光棍地扇了自己兩記耳光,給侯大陳四賠罪,差點沒把那王把總的眼珠子驚得給掉下來。
到最后,王把總開了城門,看著劉知遠這位僉事坐上馬車,直往城外而去,便清楚是怎么回事,連忙朝身旁的侯大陳四道,“侯兄弟,陳兄弟,你們可要拉老哥我一把啊……”
……
城外大營里,中軍帥帳內,高進和杜弘域這位大公子已經喝完了一壇汾酒,大半只烤羊,只不過杜弘域天生海量,這點酒壓根就醉不倒他,他反倒是端著酒盞道,“小高,你打仗厲害,可是這酒量不行啊!”
“叫公子見笑,高進不善飲,在軍中也是禁酒的。”
高進大著舌頭道,他的酒量一般,但此時的酩酊醉意是裝出來的,這酒桌上的套路自古皆然,大家都覺得酒后吐真言,這醉了的話比平時就更可信。
“這是好事情。”
杜弘域自然不會惱怒,高進清白不善飲,倒是叫他想起了漢末呂布手下大將,陷陣營的將主高順,說起來這小高也姓高,這練兵的本事也不差……
這般想著,杜弘域不禁笑起來,他雖然沒醉,可是這還是有些上頭了,不然豈會這般胡思亂想,就在這時帳外有親兵來報,說是高進派出去的隨從回來了。
“讓他們進來。”
杜弘域對高進的禮物大感興趣,他倒是沒想到高進的禮物居然是個人。
“小高,現在還要賣關子嗎?”
“不瞞公子,那人是神木衛的僉事劉知遠,我和他有些過節,倒也知道些此人陰私……”
既然王斗他們把劉知遠都帶來了,高進也不再隱瞞,自將劉知遠記黑賬的事情講了出來,聽得杜弘域大笑不已,“小高,可真有你的。”
正說笑間,那劉知遠到了,只見他隨著王斗他們進了帳后,卻是如猛虎下山般噗通跪倒在地,接著高舉那本賬本,膝行向前,口中高呼道,“下官拜見大公子,下官要首告……”
看著在那里喊著要告發神木衛指揮使并兩個同知的劉知遠,杜弘域看向高進,不由道,“小高你說得不錯,這劉僉事果然是個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