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到死也沒想到范秀安下手這般果決,更是不憚于在這城中鬧市的覽秀樓里動手,他死都沒想明白為什么范秀安他就敢殺他。
這時候丁修也將最后那名試圖逃跑的護衛一刀穿胸后,朝著親自動手殺人的范秀安笑道,“范長史,果然不愧是我朔方都護府的……”
一腳將那撲倒在地的王寶踢轉過來后,范秀安沒有理會丁修的調笑,只是看向另外五名大掌柜道,“王寶在江南待太久了,忘了咱們行商的根本。”
看著手里匕首仍舊滴血的范秀安,五名大掌柜也是不由被他的話勾起了陳年往事,想當年他們也是從商隊里最普通的伙計做起,一路拼命向上爬才有了今日地位。
在關墻做生意,一言不合動刀本就是常事,這袖里藏刀更是他們這些邊商慣用的招數,可是如今他們五人誰還有這習慣,于是他們這回是真的服了,都是看向范秀安道,“范會首教訓的是!”
“我說過這會首我不在乎,我不是矯情,而是這綏德商會已經不在范某眼里。”
范秀安瞧著那五個戰戰兢兢的大掌柜,臉上滿是不屑,“王寶既然死了,這綏德商會解散了便是,難不成你們誰還要繼續往揚州那邊扔錢不成。”
“不敢,不敢,范長史說的是。”
“你們放心,我范某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們每人過來捅一刀,納了這投名狀,大家還是朋友。”
范秀安冷聲說道,接著看向那五個大掌柜道,把手里的匕首扔給了先前開口的那位郭掌柜,后者慌忙接住后,臉上神色雖有些復雜,但很快還是做了取舍,直接上前朝著已經沒了氣的王寶,一刀捅在心口。
有了第一個人帶頭,剩下四個大掌柜也都是上前如法炮制,在王寶身上又插了四刀。
“好,諸位掌柜從今往后便都是范某的好朋友,今日范某便有話直說了,王寶死后,王家產業,范某拿七成,剩下三成,你們自分。”
聽到還能分到王家產業,本以為范秀安會獨吞的五名大掌柜這時候都有些喜出望外,要知道王家乃是他們七家之首,就是三成產業給他們分也是筆不小的浮財。
“揚州的鹽業如今不過雞肋罷了,今后我范記商號并入朔方商會,有高大都護庇佑,這草原上的生意便只得咱們朔方商會做得,五位大掌柜,何去何從,你們自己可想清楚了。”
范秀安最后將那把血淋淋的匕首隨意插在王寶身上后,方自看向那五個大掌柜笑說道,“對了,記得待會兒報官,讓差人來洗地,你看這到處都是血,黏糊糊的,以后咱們還要來這里商量事呢?”
“范長史,這報官,咱們該怎么說?”
王寶死都死了,自然沒人在乎,可是這人死了總得有個說法。
“王寶不是常年在揚州,看他那副酒色虧空的死相,說不準是在揚州玩瘦馬時爭風吃醋得罪了人,有人雇兇殺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范秀安邊說邊推開了門,然后自帶著丁修揚長而去,只剩下那五個大掌柜面面相覷,最后苦著臉商量起來,要給這雅間了死的五個人安排個能說得過去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