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并不想幫這岑侍郎出什么建議,一來大家不熟,二來不想出風頭逞能。三是怪那李二光收錢不辦事有所怨言,至今墨寶一直遲遲沒到呢。
老者一直安靜喝茶,后來見方武顧左右而言他,臉上卻有了些厭惡。只見他說道:“若有真才實干者,莫不慶幸生逢盛世、得遇明君,必將一展抱負匡扶社稷,萎萎縮縮者定是金玉其表,腐朽其中也!老夫看岑侍郎不必再費口舌,另尋高明罷了!”
此老者說著說著,突然變得有些慷慨激昂起來,雪白的胡子隨著語氣的加重上下飄動,方武看著感覺有些好玩。
“老人家這激將法,對小子無效!你老人家想必不是梁國公,敢問可是鄭國公?”方武待他說完,語氣平和地問道。
“老夫魏征!”方武張嘴就能猜出自己身份,魏征不由得一愣,“你小子怎不猜他人?”
方武哦了一聲說道:“梁國公足智多謀,萬萬不可能屈尊紆貴來理會小子。唯獨也就鄭國公高風亮節且錚錚鐵骨,寶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這才能配得上您老人家的形象,固此小子就胡亂一猜了。”
魏征哼了一聲,拍馬屁對于他這種人來說作用不大。連李二都不面子的人,到了他這年紀,基本是百毒不侵的。
“你若是有良策,無妨指點岑侍郎一番。若是無計可措,大可明說,何苦折騰與人?”魏征氣道。
方武笑道:“按理此事不難也!可我為何要幫岑侍郎?天底下莫過于一個‘利’字,若岑侍郎想通了,大可再來找小子。若是想不明白,再找也無用。”
說罷便借口有事,先行告退了。理你們這種人才是傻的,咱有辦法又怎么樣,大家非親非故的,憑什么要幫你們?幫得成功,功勞是你們的,若是不成功,反被你們埋怨。
岑文本悶悶地與魏征告辭,魏征一向喜歡其才學,見狀安慰了幾句。奈何岑文本被李二多次數落,豈是一時能勸解得了。他悶悶不樂地回到家中,二女兒岑漱玉迎了過來。
岑文本大女兒已出嫁,二女兒年已將滿十六,但一向疼愛舍不得許人。他看了看女兒,心疼地說道:“二娘,你的腳尚未全愈,為何出來折騰?”
岑二娘子笑道:“女兒關心爹爹嘛。可惜爹爹愁眉不展,只怕問計不成?”
岑文本苦笑,嘆道:“唉,為父依你所言,并央鄭國公一同前去,卻是一無所獲。聽他說來竟是輕而易舉之事,可見此子語氣之狂妄!難道滿朝文武大臣,多是滿腹經綸飽學之士,竟不如一市井小子不成?為父卻是自討沒趣了。”
岑二娘點點頭,勸道:“爹爹,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所謂術業有專攻,或許他真有法子呢。不如您從長計較,另謀他法。”
岑文本說道:“二娘說得理,另有一事告訴你。長孫家托人上門為二郎長孫渙說親,所聞此子才氣是有,但略顯輕佻,為父暫且婉拒了他。”
岑二娘羞道:“女兒全憑爹爹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