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好一幕父慈子孝,滿朝文武看在眼里,心事各異。
東宮屬官大多不喜,而更多臣子心里慶幸太子今日稱病不上朝,否則見到這一幕心中作何感想。雖然兄弟兩人均為長孫皇后一母所出,只怕心里也會生出芥蒂來。
“臣張玄素有疏上奏!魏王聰睿過人,且積極為陛下分憂解難,成績斐然,可喜可賀也!老臣有聞魏王為商談承辦千叟宴一事遇上無妄之災,遭一小伙計痛毆,魏王為大義而忍氣吞聲息事寧人,還望陛下為魏王主持正義。”
張玄素年已五十,官至東宮右庶子。作為東宮屬官的他怎么突然為魏王說起好話來了?眾人不由得紛紛側目,想一探究竟。
長孫無忌站了出來,說道:“張右庶,若是魏王受了委屈,自己定會上奏陛下,陛下自然會替他主持公道。若是道途聽說之事,豈能搬到朝堂來理論?”
張玄素辯道:“是否道途聽說,魏王頭上瘀傷未消,長孫大人一觀便知。魏王雖心胸廣闊,不愿計較。但魏王貴為皇家帝胄,豈能任由凡夫俗子污辱痛毆?若是傳開了皇家威嚴只怕蕩然無存!”
長孫無忌正色道:“魏王身為陛下骨肉,自是尊貴無比。然麒麟雖尊、但幼獸戲耍之時亦難免有所損傷,張右庶豈能小題大作乎?”
張玄素卻是不愿罷休,繼續針鋒相對地爭論起來。“皇家血親有損,則陛下龍威有損,不可不嚴懲!不然人人群起效而仿之,豈不是天大之隱患?”
堂下兩人針鋒對麥芒,龍椅上的李二聽得有些不耐煩,揮揮龍手示意他們二人退下,繼而令李泰出班,沉聲問道:“泰兒,你頭上所傷因何而得,給朕仔細道來!”
李泰朗聲說道:“多謝父皇關心!昨日兒臣前往新德勝樓,欲與東家商談千叟宴一事,遇上房駙馬及盧國公家程三郎,恰巧當初與程三郎比武之伙計亦在場,兒臣見此人年方十七八,尚為稚嫩瘦弱,認為二人比武有詐。那伙計心有不甘,便要與兒臣身邊侍衛比試。結果眾侍衛果真不是對手,有侍衛慌亂之下竟將兒臣撞倒于地,傷及額頭。兒臣已將該侍衛狠狠鞭韃責罰,父皇無須擔心。”
李二聽得,臉上神色稍稍放晴,柔聲說道:“下朝之后給御醫好生看看,省得落下病根!”
李泰連忙叩頭致謝。
李二示意御前太監鄧先上前,吩咐道:“傳朕口諭,魏王之傷雖非新德勝樓所致,但亦由新得勝樓而起。現責令新德勝樓承辦千叟宴,否則將治伙計誤傷皇家血親之罪!”
李二此舉是看似輕描淡寫,但一來堵住了張玄素的嘴,二來解決了李泰找不到合適酒樓承辦宴席的難題,可謂一箭雙雕也。
新德勝樓里,方武和房遺愛、程處弼等人正在開懷暢飲。羅懷通忙于籌備婚事沒能過來,尉遲寶琪加入進來,還領著一個小年輕。
一聽那小年輕的來歷方武激動不已。那小孩名叫秦懷道,年方十五,秦瓊秦叔寶的兒子!不管是大唐當下或是千百年的后世,能有幾人不知秦叔寶是誰?他雖然排在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末,那是他為人借調的緣故,憑功勞和武藝、人品來比,起碼不低于排在第十九位的盧國公程咬金!他和尉遲寶琪他爹尉遲恭作為后世兩大門神,是大唐忠義無雙的勇將!